裡傳來了持久的嗡嗡聲,鐵鏽味兒自舌根處慢慢的蔓延開來。
由始至終,貝麓遠一直在微笑。
所以,孫貝貝不得已的也回報以微笑。她記得當時她聽見自己是這樣說的:“好的貝總。多謝您的栽培。”
下放後的她理應去坐格子間,但是蔡部長卻領著她來到了這間嶄新的辦公室。
蔡部長的解釋是:“貝總親自安排的。”
貝麓遠仍舊是這樣,永遠將她架在一個不合時宜的位置,永遠要她去接受旁人質疑的目光。
想到這裡,孫貝貝的情緒忍不住煩躁起來。她握緊了拳頭站了起來,黴運的拋物線也總會有最低點吧,熬過了最差的那一刻,時運大約就會轉回來了。
孫貝貝抬高了下頜穩住氣場緩緩地開啟了辦公室的門,人力資源部在三樓,孫貝貝理清了頭緒之後才緩步踏入了電梯間。
人力資源部的仇部長永遠是一副平和的面孔。仇部長示意孫貝貝落座,孫貝貝微笑著坐到了仇部長對面。
仇部長說道:“你到面料部已經十六天了吧。”
孫貝貝的心情一早已經低到谷底,所以她很鎮定的介面道:“是的,仇部長。”
仇部長微微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對於各部門的考核標準是不一樣的。面料部這一塊都是按照業績考核各位經理的,這十六天以來你的手頭上並沒有接觸到任何實質性的業務,按照公司規定,超過十五天未能取得進展的初級經理應當降職處理。”
這段時間以來,孫貝貝口腔裡一直瀰漫著經久不散的鐵鏽味兒。她緩緩笑道:“仇部長,請問是蔡部長將我的資料發還到您這裡來了嗎?”
仇部長的眉間輕微的皺了一皺:“蔡部長同我商量過了,我和他一致覺得還是應當再給你一次機會。只不過蔡部長他覺得初級經理需要頻繁的外出跟單,這種工作太辛苦了,所以他說這個選擇權在你的手裡。請你再考慮一下,如果你覺得能夠勝任,那麼請你直接去找蔡部長領取工作任務,如果你覺得不能勝任,那麼就由我來替你重新調整一下工作性質。”
孫貝貝的唇角仍舊優雅的上揚著:“謝謝您,那我回去找蔡部長了。再見。”
仇部長的語氣突然有點急促:“孫經理,請留步。”
孫貝貝停下腳步轉過身子,仇部長握住簽字筆說道:“貝總這幾日都在深圳商談A股上市的事情,這你也知道,所以,我也不便打攪他。”
試探性的解釋無端叫人覺得膩味,孫貝貝用爽快的笑聲打斷了仇部長的解釋:“仇部長,您多慮了。我這點小事怎麼好去麻煩貝總親自過問?如果您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我先告辭了。”
門板被合上的時候,仇部長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貝總原本年輕英俊,風流倜儻一點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他公私不分將孫貝貝插/進公司來就是他的失策了。
他們倆就算吵翻天也是他們兩個人的私事,為什麼要把他們這票老臣摻和進來呢?
仇部長摸了摸自己稀稀疏疏的頭頂嘆了口氣。接近不惑的他實在是困惑得很啊,究竟要怎樣做才能兩不得罪呢?
孫貝貝出現在蔡部長面前時,蔡部長也很苦惱,這尊大佛實在是難辦得很啊。
雖說貝總一直未在公共場合中同孫貝貝親密接觸過,但是孫貝貝的提拔和降職都是這麼的兒戲。並且曾經有人目睹了孫貝貝於清晨時分在貝總的陀城老宅裡出現過。
蔡部長為難的將資料袋交到孫貝貝手裡,他細細的解釋道:“盛虹集團是我們的長期供應商。這一單共計四萬三千米,七個花型。相關的資料都在裡面,你明天就動身去廣臺吧。靳何從靳小董事長和我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會接待你的。”
孫貝貝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