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用意,自己此時的身份本就低於秋寒,為了接近秋寒,也只有如此。
(若是保持低聲下氣的順從姿態,想必秋寒也不會關注我,哪怕我的目的是在追求她。若是我和她在愛好上志同道合,那便是同志,志同道合的人,用同好者的身份和她進行交流,那麼關係就是平等,平等的關係才能幫助我進行下一步的舉動。)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程勉曾經戀愛經驗為0,但今天的思路非常清晰,他覺得他能喜歡上眼前這個女子,也能讓這個女子喜歡上他……
胸口的黑水晶在流轉著。
程勉發掘,當下這種感覺,和當初與孫笑瀾懵懵懂懂在一起不同,這是從未有過的新鮮感覺,孫笑瀾像是慢慢變成那種偏向於親人般的戀人,秋寒則不同,程勉一開始就把她當成了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
程勉突然覺得很開心。
但臉上可不能笑出來,他搖搖頭說道:“不,不是不好,而是被束縛了。”
程勉在大學裡可是學院裡書法協會的副會長,書法自然是懂得一點的,他發現秋寒的字有點像褚遂良的楷書,疏瘦勁練,頗有媚趣,其字型結構看似非常奔放,卻能巧妙地調和著靜謐的風格,而秋寒只有靜謐沒有奔放,只有疏瘦,沒有勁練,自然不得其媚趣。
就意境上來說,真是差得的太多了。
在秋寒的驚詫中,程勉從其手中奪過了那杆精緻的狼毫筆,憑著自己當年臨摹褚遂良的《慈恩寺聖教序》的感覺,提筆縱橫起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從落筆那一刻,秋寒眼睛就越瞪越大,直至最後她居然拍案叫絕:“美女嬋娟似不輕於羅綺,鉛華綽約甚有餘態!這樣的字……正是我心中所想!好!寫的好!”待秋寒反應過來,捂嘴驚呼,似覺這等癲狂姿態,自己怎會做出。
程勉彷彿未見其失態,微笑道:“我們家鄉新有句古語,明窗淨几,筆硯紙墨,皆極精良,亦自是人生一樂。然能得此樂者甚稀,其不為外物移其好者,又特稀也……大小姐雖自恨不能到古人佳處,但若以為樂,則已然有餘。”
秋寒搖搖頭說道:“若不能至古人佳處,又談何樂趣?”
程勉問道:“大小姐可是遺憾自己出身於武林世家而不是書香門第?自己的才華不能得到培養,自己的愛好不能得到釋放?”
秋寒點點頭,雙目迥然泛光,只覺遇到知音。
程勉練練搖頭問道:“大小姐劍法如何?”
“略遜於家兄,想來也是看得過去的吧……”
高雅的書房是有劍的。
秋寒亦是追求風雅的文學少女。
程勉從書架上取下兩把劍,程勉遞給秋寒一把。
“大小姐,我們比試比試。”
秋寒一臉疑惑,但並沒有質疑程勉,站了起來,拔劍而道:“程公子小心了……”不知不覺,秋寒已經被程勉主導著一切,也在渾然不覺中,秋寒把程勉當成了“公子”。
“叫我小勉即可。”語畢,程勉拔劍率先挺身掠起,欺身而進,有意試探這個世界的力量大體上在何種程度,並不做太多保留,他使起《神門十三劍》第二式“劍轉游鋒”,直刺秋寒神門穴。
秋寒清喝一聲,橫劍迎上,猶如鶯兒初啼,冷冷麵龐也是變得霎是可愛。
一時間,程勉看痴了。
瞬間化為豬哥兒的程勉長劍被挑,破綻百出,秋寒輕挪蓮步,劍尖停在了程勉的脖頸處。
程勉有些臉紅的用手指輕輕撥開了鋒利的劍尖,雖然剛剛略有失誤,但程勉知道,若是生死之戰,他也不是秋寒的對手,畢竟自己才勉強掌握《神門十三劍》的第一、二式,一顆紫宸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