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改變。

這十多年，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以前每看見她頂著亂七八糟的頭髮，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自卑地低著頭在人群中畏畏縮縮的樣子，她就心痛不已，很想上前去摟著她，幫她梳頭，幫她換上合身的衣服。

但是——

“我想聽你哼歌。”秦安然說。

蘇嘉的嘴唇微微囁嚅一下，哼唱起以前那首熟悉的歌謠。

這是一首英文歌，以前安然聽不懂，現在能聽懂了，歌詞大體的意思是說，你是我的小公主，你是我的一切，媽媽會愛你到永遠，無論你長得美醜，你都是媽媽的心頭寶，媽媽的胸懷永遠都為你敞開……

聽著這歌，秦安然淚流如雨下，閉上眼睛，哽咽地叫了一聲，“媽——”

蘇嘉的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伸手牢牢地摟住安然的脖子，眼淚流滿了一臉。

在不遠處的樓頂上，有一雙眼睛看著她們，眼淚也流滿了一臉。

*

“媽，安娜現在在哪裡呢？”秦安然問。

“在裡面睡覺。”蘇嘉說。

秦安然的心一慌，她實在不知道里面的安娜到底會不會又是安琪兒。

“我進去看看妹妹。”她起身走入房裡，粉紅色的小床上躺著個小小的身子，正睡得香，懷裡抱著一個布娃娃，面容天真可愛，卻長得和安琪兒一模一樣。

“妹妹昨晚一直都在這裡睡嗎？”秦安然問。

蘇嘉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問，點點頭說：“昨天我把她接了回來後，她感覺疲倦，也就一直在這裡睡著。”

“哦。”秦安然雖然滿腹疑問，但是卻無從問起。

安琪兒說她是安娜，但是安娜到底是不是安琪兒呀，真是抓狂。

“我叫醒她，讓她認識一下你。”蘇嘉拍了拍安娜的被子，語氣溫柔的說，“安娜，快起床哦，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聽著她這樣溫柔叫安娜，秦安然又感覺酸酸的。

“嗯……”

安娜嬌嬌地應了一聲，小手在那眼皮上揉了揉，然後睜開一雙清澈透亮的黑眼睛望著蘇嘉，“媽咪，人家還想睡呢？”

“不要睡了，起來認識一下安然姐姐。”蘇嘉愛憐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說。

安娜望向安然。

從她的目光裡，根本看不出任何安琪兒的痕跡。安琪兒雖然也長著和安娜一樣的臉，但是那目光卻無比的清澈，無比的純真，沒有一絲邪氣。

真的不是安琪兒？

“安琪兒——”她試探地叫了一聲。

安娜迷惘地望著她，奶聲的說，“姐姐，我是安娜，不是安琪兒。”

“哦，姐姐錯了，你知道姐姐是誰嗎？”秦安然問。

“知道，你是安然姐姐。”安娜說，“媽咪藏有很多你的照片。”

秦安然望了望蘇嘉，抿抿嘴。

“姐姐，你喜歡我嗎？”安娜問。

“喜歡。”秦安然點點頭，如果她不是安琪兒，她自然是喜歡她。

“那太好了，姐姐等下帶我去玩吧。”安娜高興地拍掌，“我一直都想要個姐姐呢，當然，最好還有個哥哥。”

秦安然的心又是一振，想到了楚雲天。

不知道楚雲天見到了安娜，會是怎樣，既然這樣，那她就帶安娜去見楚雲天吧。

而至於安琪兒、安娜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都是懶得管了，而且，從安娜的眼睛可以看出，她真的不是安琪兒。

*

在蘇嘉的允許下，秦安然拉著安娜的小手在街上走著。

安娜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樣，小嘴喜歡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同，一臉的歡樂，讓秦安然逐漸消除了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