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還真麻煩了。”

趙老爺子沒開口，但從表情看，對於自家老伴這話，也是比較受用的。

趙桉稍微吃到半飽，速度慢了下來，開始一邊吃，一邊和一老聊天。主要是問一下近況，還有身體情況之類的。

晚輩這樣問，老人自然沒有說不好的。何況他們確實一切都還好。

“你爺他身體這樣保養著，比前些年還要好上不少，我們每天下午也會固定出去散散步。”

“楸楸怕我們兩個老的無聊，只要時間能趕上，也會和我們一起出去散散步。”

“他和你爺喜歡一起打乒乓球。有時候我也能打兩下。”

“後來他上學忙了，還給我們介紹了一群老夥計。你爺爺和其中兩位焦老爺子和魏老爺子最談得來，我還被其中一位白老太太帶著，學了好幾l首廣場舞。上次區裡倡導打擊傳銷組織，呼籲居民提高警惕性，那幾l位老夥計行動起來，我和你爺才知道，人家居然還是警民聯合辦案的先鋒模範隊。”

“你爺爺身體暫時還跟不上他們來回跑，不過現在也是個技術顧問了。”

趙老太太說起這些，彷彿這才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有滋有味的退休生活。

趙桉一邊喝餛飩湯，一邊豎著耳朵聽爺奶說他們日常的一些事情，也不打斷，只是心裡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激盪。

楸楸做了這麼多事，但是卻從來沒有和他主動說起過。

他…他……

趙桉在心裡想了半天，也沒‘他’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把空碗往桌上一放，終於明悟：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楸楸現在缺什麼呢？他能給楸楸什麼東西呢？

他能養楸楸嗎？

嗯……

好像不能。

趙桉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歇上個半年幾l個月的。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反而比龐嘉齊這個大學生還要更清閒些。

畢竟他是老師，時間自由度比龐嘉齊這個大一新生還是要高很多的。

這相互一對比之下，目前同住一個院子裡的小夥伴們，還是唐楸和傅洵最辛苦的樣子。

畢竟是高三，哪怕決

定不上晚自習了，也還是要比其他時候更辛苦些。

唐楸和傅洵在不上晚自習的第三個星期，迎來了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兩人的成績很穩定，也沒有呈下降趨勢。

這讓班主任就算想繼續勸他們上晚自習，也沒了藉口。

高三的日子無疑是重複且枯燥的，連帶著眨眼間就忽然到來的新年，也好像被人為按上了加速鍵一樣。

寒假一共才放了不到半個月假，舊城區張燈結綵的年味兒還沒有散，已經穿好外出衣服的唐楸有些躊躇的看著外面的漫天飛雪，還有伸手不見五指的天色，依舊有些恍惚，他明明感覺自己還在過年，這就開學了嗎？

冬天天亮的時間比較晚，再加上下了大雪，室外又黑又冷。

陳孟有些擔憂的往外看了一眼：“今天半夜忽然下了大雪，估計今天車是開不出去了。楸楸，不然等會兒讓你爸送你去吧。”

“這雪太大，天又黑，媽媽不放心。”

唐楸試著把門開了一條小縫，有大朵的雪花飄了進來，不過因為室內溫度高，還沒等完全落下，便已經融化。

他看了眼同樣亮起燈了的對面屋子，搖搖頭，拒絕了媽媽要把爸爸從床上喊起來的提議：“昨晚暖氣有問題，爸爸清理壁爐還有給壁爐點火花了很長時間，讓爸爸休息吧。”

“我和栗子哥哥一起去上學，等走到大路了就打車。媽媽你放心吧，沒問題的。”

說完，他一口悶掉桌上還剩的小半碗熱豆漿，然後帶上耳罩和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