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在第二天下午聯絡我,他的存在我從不打算讓家裡人知道,跟他約了個地方過去找他。
雙胞胎對他的記憶也很少,所以就不帶他們一起了。
跟秦石碰面後,他伸手抱了我一下以示安慰。
“帶我去看看你外公吧,我那幾天忙,沒收到資訊。”
墓園裡
秦石朝墓碑鞠了個躬,“您好,很抱歉第一次見您是以這樣的方式。”
我插著口袋看墓碑上外公的照片提醒扭頭看著我準備開口說話的秦石,“不用拿我外公來勸我。”
秦石被我戳中了心思,頓了頓從兜裡掏出煙。
有些動作是刻在骨子裡的,他取了煙要收回口袋就被我截下了,煙點上才還給他。
秦石呼了口煙想了想還是妥協了,“不治就不治吧,想躲清淨的話跟我回莊園,別再一聲不吭地走了。”
“嗯。”
“之前跟你說過,已經成了定局的事,就別再揪其因。”
他懂我對外公的離世自責。
“假死是無奈之舉,也確實是我自私,我本來想著所有人當我死了也挺好的,但知道外公命不久矣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木的,你懂那種進退兩難嗎?”
“這不是自私,你只是在一個角落默默關注著對你來說重要的人,如果去世的人不是你外公,你也照樣會回來的。”秦石安慰道。
我輕嘆了聲氣。
我那些朋友到現在都沒從我假死的資訊中反應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圓了那個謊。
正想著,秦石的聲音突然變冷,“頭狼打算在那兒站到什麼時候?偷聽倒是個特殊癖好,也難怪狼騰越做越大了。”
唐易樂不知道從哪兒走出來的,三兩步就到了我們旁邊。
我先是一愣然後往秦石的位置靠了靠,腦袋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秦石察覺到我不對勁,偏頭問我,“有帶藥出來嗎?”
我搖頭,“沒事,他願意待著待著,走吧。”
坐在車上,我靠著車窗看窗外。
“我如果跟他幹起來,你幫誰?”秦石突然問了這麼個小學生問題,我倒有點招架不住。
“搬張板凳兒,拿包瓜子兒,翹著腿兒觀察會兒再說。”我淡淡地應著。
秦石笑了聲,“還挺沒良心。”
“你急著走嗎?”
“不急,怎麼了?”
“你幫我帶著阿辭可以嗎?要回棠國的話,你一塊兒帶走。”
秦石猛地踩下剎車,“你說什麼?”
“他太像他了,我怕哪天失手傷了他。”我不知道我是帶著什麼樣的情緒跟他解釋的。
“你要是一輩子都好不了呢?”
“阿辭跟著你,我放心。”
秦石把我送回家,我上樓去給阿辭收拾東西,阿辭探著腦袋看我,“媽媽,我們要去哪兒?”
我完全不敢看他,低著頭收拾,“秦叔叔要帶你出去玩,你跟他去玩一段時間,媽媽到時候去接你。”
“媽媽和姐姐不去嗎?”
“男孩子玩的遊戲,我們就不去了。”
“可是,我想陪著媽媽。”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鍊,把箱子拉桿拉了出來,“機會難得,秦叔叔已經在樓下等你了,去吧。”
秦石接到阿辭便啟程回棠國了,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但他是我的孩子,我不想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