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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卻一直只是那麼淡淡地笑著而已,在相見的時候,抑或是,在離別的時候。因此,在雙雙逃離祿州的半年後,在一次無意的情形下,撞見了梁徵與那位洲官家的小姐在茶聊中同桌喝茶,二人有說有笑。

當時她的選擇是默然離開,梁徵回來後,她問起時,他卻只答是與一位朋友去茶樓坐了一會。她沒有再問,仍然只是沉默地離開。

她們離開祿州時,誰也不曾支會,只每人各帶了一百兩的盤纏,從祿州到勳州。梁徵以他淵博的學識在一傢俬塾任教,她則在家打點家事,空閒時便做些繡活貼補家用。為了兩人能在一起,他放棄了唾手可得的仕林之道,而她也全然扔掉了家傳的修仙之術,兩人過起了平平淡淡的常人生活,與世無爭。

但是為什麼洲官小姐會知道他們在這裡,還找到了這裡,找到了梁徵——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在暗處一直都有聯絡,只是隱瞞著她而已?

為什麼梁徵絕口不提,他為什麼要刻意隱瞞?

為什麼雪緲花會不開放?

為什麼他拼將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救她回來?

難道他們之間的不是“愛”?他對她只是長期而來的溺愛和順從,習慣性的溫柔而已麼?

連如娟坐在床前,呆呆地凝視著靜躺在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梁徵,雙目渾濁而無神。

“連姑娘,我們先出去了。”連惜雪在耳側告別也沒有心思反應過來。惜雪見她的模樣,輕輕地惋嘆出聲,懷風輕拉一下她的衣袖,二人便隨在蘇近雪身後無聲地出去了。

蘇近雪走出房間的時候,恰好看到弄衣抱著瑤華從院外轉進來。瑤華這次也傷得很慘,將她從雪緲花地抱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兩頰腫得高高地,幾乎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之後經過蘇近雪與弄衣兩人靈丹妙藥的醫治和細緻的照顧,在整整了五天之後,方才甦醒了過來。但兩頰仍然腫脹著,像是在嘴裡塞了兩團棉花,又像一隻鼓腫著氣的小蛤蟆。身上的外傷都已經結了疤,仍然青一塊紫一塊,動一下,稍微蹭到,便疼得直抽涼氣。

這會兒,窩在弄衣的懷中轉入這客院中,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正推門出來的蘇近雪,而是蹲在庭院花圃中的聞人愁一。他換了一身水紅色的絲質長衫,正蹲在一片青草叢中拈著幾根草逗弄著一隻貓,神情甚是悠然自得。那貓渾身雪白,慵懶地首尾相接蜷縮在一起打瞌睡,全然無視於聞人愁一手中一直在它鼻尖上打轉的草根。

一看到他,瑤華忍不住一個冷噤,下意識地往弄衣懷中縮了縮。弄衣知道瑤華怕他,便加快腳步往內行去。沒走幾步,忽然聽到一聲悽利的貓的慘叫聲,迎面而來的惜雪與懷風臉上都白了白,弄衣連忙回過頭去,便赫然看到那隻雪白的貓在這一眨眼之間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它曾經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道長而整齊的劃痕,乾脆而利落,鮮紅得耀目的血液灑落在雪白的皮毛上,斑斑點點,紅豔豔地怵目驚心。

聞人愁一悠悠然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草隨手往旁邊一扔,一邊喃喃似自言自語地說道:“說什麼貓有九條命,原來是騙人的。”

“哇,師父!”瑤華在看著那隻貓半晌之後,突然心中大悸,抓著弄衣的衣襟,放聲大哭起來。

弄衣連忙伸手捂住瑤華的眼睛,連聲說道:“瑤華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到——”

蘇近雪的腳步停了停,遠遠地凝視著聞人愁一,淡淡道:“聞人先生先是大鬧情鑑盛會,後來又毀了我的雪緲花地,將莊中的貴客打成重傷,以致於昏迷不醒,現在又殘殺我莊中的生靈,蘇近雪已然接旨,而且也已經交出回雁山莊印鑑,恕蘇某遲鈍,究竟還有何事不稱先生之意,先生不妨挑明瞭直說。”蘇近雪顯然也動氣了,不過他那樣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