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化作我的養料和奴僕吧!”
鬼眼心中亦是釋然,壓抑千年的情緒在此刻得到徹底釋放,紅了眼的它已經不顧同族情分。
擴張聖域,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哪怕同族的大王烏賊,沒有死在身旁同族的啃食下也在此刻被鬼眼抹殺,血氣和精神力量,乃至怨念所化煞氣,皆是化作鬼眼的養料,源源不斷滋養著它,促使它朝著聖境開始發起衝擊。
“嗯?”
“嗯?”
塔山和邪眼分別醒來,它們所處的黑暗空間如出一轍,無盡的黑暗,像是一座深淵,將它們圍困於此。
“試著擊潰它吧!如果能夠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將其擊碎,你們還有一線生機。”
陸鳴的聲音在兩人意識中響起,此前正是陸鳴護住了它們這一絲意識,這般人才,不應該隕落於黑暗寄生物的小打小鬧中。
聞言,兩人知是陸鳴救下它們,並沒有贅言,凝聚自己的最強意識攻擊,以意識撞擊回應陸鳴的話。
“弱,太弱了,拿出你們最拿手的武器,凝聚——只是第一步。”
陸鳴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道光芒如流星劃過,其上氣息隱晦,可它所過之處,黑暗盡滅,過了許久才靠著其他黑暗力量補充而緩緩恢復傷口。
塔山的意識中第一刻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獨角鯨長槍,可見識過陸鳴的力量後又覺得自己的長槍太過鋒芒畢露,唯有盾與槍的結合體方才更符合陸鳴那一擊的風格。
可是,槍與盾,如何結合呢?
邪眼則是想到了自己的長剪,平平無奇又暗藏殺機,可和陸鳴的那一擊相比,依舊不夠內斂,不夠凌厲。
可是,如果和自己的觸鬚結合呢?
想好之後,邪眼就開始嘗試,意識先是化作觸鬚,一道刀刃在觸鬚原本吸盤的地方形成。
不對!太顯眼。
邪眼拋棄這個想法,再次嘗試,如塔山的寒冰刺甲,一根根剪尖在觸手上形成。
不對!太顯眼。
邪眼突然想起當初自己被人類釣起,自己吃的哪個魚鉤,明明是平平無奇的棍子,可在自己咬下的一瞬間卻化作奪命的刺,將自己的腦袋貫穿,要不是母親拼命保護,它根本活不到現在。
母親。
邪眼的意識一陣波動,每每想起自己摯愛的母親,邪眼的心中除了遺憾便是遺憾,沒有人會像母親那般偏愛自己,保護自己,關心自己。
一個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觸鬚在邪眼的意識裡生成,邪眼的母親就曾像這根普通的觸鬚一般,默默無聞。
塔山則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條為自己撐起一方安穩天地的雌性抹香鯨,在自己的記憶中,母親是族裡最強大的抹香鯨,也是自己童年的守護神,沒有母親的拼死保護,自己早就死在了大王烏賊與抹香鯨的兩族交戰之中。
塔山還記得,母親說過的話。
海,是孕育我們的搖籃,也是我們最終的歸宿。
海,時而寂靜,時而喧鬧;時而渺小,時而偉岸;時而美麗,時而醜陋……它包羅永珍,也包容永珍;它是最安全的盾,也是最鋒利的槍。
一面宛若川流不息江河的盾牌浮現,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構造暗藏天地的力量,如同抹香鯨母親偉岸的身軀,將高大的塔山緊緊護在身後。
“千邪眼!”
“萬江盾!”
樸實無華的名字,其中蘊含的卻是邪眼和塔山對摯愛最真摯的情感以及大自然的無限敬畏。
“破!”
“破!”
邪眼凝聚的觸手在接觸黑暗邊界的瞬間,攀附在觸手上密密麻麻的剪尖陡然斜立,宛若上千邪眼睜開,猛烈插入黑暗之中,將其撕裂出一道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