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很痛嗎?”墨菡緊張地扶住他。
顧宸宇將右臂搭在墨菡的肩膀上,故作輕鬆地笑道:“把你的肩膀借我用一下。”
墨菡點點頭:“你堅持一下。等走出這條山路,我們看能不能攔到過路的車。”
“前面在打仗,不太可能有過路的車。”顧宸宇說道,“順著這條路往右拐,再走五里地,就是我們來時的大路。那條路應該好走一些。”
“好。我扶你。”墨菡一手扶著顧宸宇的胳膊,一手摟住他的腰,帶著他往山下走。
他們才走離汽車幾百米遠,就聽到身後傳來炮彈的呼嘯聲。
“趴下!”顧宸宇按倒墨菡,將她護在身下。然後緊張地回頭。
炮彈竟然落到吉普車附近,只聽“轟”地一聲,吉普車的油箱起火,爆炸。
“真險!”墨菡看著吉普車慘烈的爆炸現場,心跳失控。
如果他們人在車裡,是不是該要炸得粉碎?
“幸好你撞了車。不然現在我們倆已經去地下做夫妻了。”顧宸宇調侃地笑道。
也許老天爺冥冥之中在保護他們。這場小車禍不是禍,而是禍,讓他們躲過了被炸死的劫難。
“這樣說,我倒做對了一件事。”墨菡一邊揉著被炸得“嗡嗡”作響的耳朵,一邊說道。
“對!”顧宸宇用力吻了一下她的唇,“你救了我們兩個。”
“那我就不用內疚了。”墨菡輕鬆地笑道。
剛才她還在暗自責怪自己拙劣的車技,只一會兒工夫,就變了個樣兒。
“該走了。這裡終究不安全。”顧宸宇用力撐起身子,對墨菡說道。
墨菡趕緊起身,將他的長臂繞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扶著他的腰繼續往山下走。
顧宸宇雖然傷口很痛,卻並沒把全身的重量都擱墨菡身上,他只是借了她一點力氣,讓自己能走得平穩一些。
“你不要緊吧?額頭全是汗。”墨菡擔憂地問道。
“沒事。”顧宸宇搖搖頭。
五里地,雖然不長,可是對於傷痛發作的顧宸宇來說,依然過於遙遠了一些。他走得相當吃力。
走了大約三個小時,墨菡才帶他走出小路。當他們站到大路口時,顧宸宇有些虛弱地說道:“墨菡,我們找個地兒歇會兒。”
“走不動了?”墨菡心疼地看著顧宸宇緊抿的薄唇,擔憂地問道。
“歇會兒應該就好了。你別太擔心。”顧宸宇輕鬆地笑道。
“那邊有塊石頭,我扶你過去坐。”墨菡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石頭,體貼地說道。
顧宸宇在墨菡的攙扶下,終於走到石頭旁。他回過頭,看著前線指揮部的方向,目光深邃。
墨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邊,看不到硝煙,也許指揮部夠隱蔽,西部軍的炸彈反而落不到那裡。
“宸宇,他雖然對不起那些無辜枉死的百姓,可是卻是一個愛你的好父親。等戰爭結束,你跟他再好好談。我想,他不是個真正的壞人,錯過這一次,下次作戰,他就會注意。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個道理既然是爸教你的,他自然就會比你還明白。”墨菡蹲在顧宸宇的膝前,握住他的十指,溫柔地說道。
“他犯的錯,我會去替他贖罪。”顧宸宇沉冷地說道。
父親終究是父親,他這個當兒子的再恨他再怨他,也不希望他受傷得病。
因為他是他兒子,所以父親欠下的債,他會替父親一筆筆還清。
……
李副官跟陳和在指揮部沒找到顧宸宇,聽到顧霸天的副官說宇少跟少夫人開車離開時,便又原路返回。
“李副官,你說咱們怎麼沒跟宇少遇一塊兒?”陳和納悶兒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