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貝聽話地放開她,討好地蹲著她。
墨菡看著這隻德國牧羊犬,不禁嘆了口氣。
似乎,在這個家,這隻軍犬是她唯一的朋友。
她蹲下身子,摟住黑貝的脖子,委屈地說道:“黑貝,讓我抱你一會兒。”
黑貝好奇地眨著兩隻大大的眼睛,看著墨菡,壯碩的身子一點兒都沒反抗,任由墨菡抱著。
墨菡把臉貼在黑貝身上,感受著它對自己的信任。
這真是一隻通靈性的軍犬。它一定猜到她的心亂,所以安靜得像一隻毛絨娃娃。
顧宸宇失蹤了。墨菡守在新房裡一夜沒敢睡覺,怕他趁她睡著的時候強要,連眼睛都沒敢合一下,可是直到天大亮,她也沒看到他。
他氣得不輕。
墨菡一邊梳著頭,一邊看著鏡中自己那黯淡的目光。
他不回來,她不是更該高興嗎?
為什麼一逼被人拋棄的表情?
……
範斯岑將滁州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墨菡,氣得想要殺人。他不過去執行一個任務,再回來,墨菡就找不到了,連她的兄嫂都消失得不見蹤影。
“少主,”加藤俊雄看到範斯岑在客廳裡煩躁地來回走動,便走上前勸他,“恕屬下直言。您中那個支那女人的毒太深。她消失不見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八嘎!”範斯岑粗蠻地一掌揮去,直抽得加藤俊雄兩眼冒金星。“我的事輪不到你多嘴!派人給我地毯式搜尋,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墨菡就這麼消失不見,讓他的心裡非常不安!他非常害怕是父親暗自行動,殺死了楚家四口。
為了證明不是父親所為,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是!”加藤俊雄雖然不甘心,卻也只能退下去,按他的吩咐,安排幫內人眾全城大搜查。
幾個小時之後,有人前來報告。
“少主,有人看到楚墨晁一家三口下了火車。”
“墨菡人呢?”範斯岑用力抓住對方的脖領,緊張地問道。
“沒有。”對方膽顫心驚地搖頭。
範斯岑低聲詛咒著,推開手下,大步跑出去。
墨菡的失蹤肯定跟楚墨晁夫婦有關。他們坐火車從哪裡來,為什麼墨菡沒跟著一起回來?
範斯岑越想越擔心,唯恐墨菡出事。
楚墨晁踏上滁州的土地後,感慨地昂天大笑:“我楚墨晁風光地回來了!”
“得了!別讓人笑話。”沈月桂不屑地冷哼一聲。穿著一身皮氅的楚墨晁,跟換了個人似的,不再像往日那麼頹廢與窮酸。時光彷彿又倒退回十七年前,楚墨晁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楚家大少爺。沈月桂不村感慨,這人,果然還是要靠衣裝。以後他們也是有錢人了,再不能讓人瞧不起。回滁州前,他們一家在邢郡可勁地花錢,置辦了一身華貴的衣服,連飛兒都從裡到外換了個新。
楚墨晁拍拍自己鼓囊囊的錢包,得瑟地說道:“我楚墨晁現在又是有錢人了,誰還敢笑話我?再說,我現在是皇親國戚!我若看誰不順眼就把他做了!”
楚墨晁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站在滁州街頭大聲嚷嚷,似乎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了。
“皇親國戚……”沈月桂得意地笑了起來。墨菡嫁入督軍府,他們家從此還就真成了皇親國戚。雖然顧家人下令不許他們隨便去探望墨菡,可是他們有著這個身份,就可以在以前那些瞧不起他們的親戚鄰居面前耀武揚威。看到楚墨晁還在那裡得瑟個沒完,沈月桂便出聲喊他:“飛兒他爹,天兒也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家吧。”
“飛兒他爹多俗!以後請叫我楚先生!”楚墨晁不滿地瞪妻子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