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冷漠地命令。
加藤俊雄如獲特赦,趕緊退出去。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命令就是最好的命令。
墨菡再回來時,托盤裡放著一隻西藥,還有注射液與針頭。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趴床上,我給你打退燒藥。”
範斯岑依令,轉身趴好,將自動將褲子褪下一點,露出打針的部位。
也許墨菡打針的技術很好,他只感覺被紮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痛的時候,她就已經結束一切,收拾著藥品垃圾,要出去。
“你就不能多待幾分鐘?”範斯岑提起褲子,轉身坐好後,寒著臉問道。
不管是無情的黑道老大也好,是冷血的間諜殺手也罷,他在墨菡面前,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為情所困的男人。他渴望得到她哪怕多一秒的注視,那至少說明她在乎他。
“範斯岑,我在上班,還有幾十個病人需要我照顧。”墨菡突然發覺這樣的範斯岑有點像討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有些幼稚。
“下班後過來陪我!”範斯岑固執地命令道。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不信自己打不敗唐鐫與顧宸宇。
“下班後是我的私人時間,29床,你不能提那種無理要求。”墨菡俏皮地笑道。他的語氣越來越像飛兒要不到糖吃時的樣子。
29床,這個稱呼讓範斯岑不悅地板起臉,表情更新冷硬。
“你的私人時間不是更應該陪我?”範斯岑反問。
“我給你加了安眠藥。所以,好好睡一覺,明兒早你的燒就會退了。”墨菡像哄小孩子似地,說道。她無視他咬牙切齒的狠樣,體貼地幫他掖好被子,並伸出手將他的眼皮合上。“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別像個任性的小孩。我走了。”
說完,她就端著托盤走到門邊,幫他將燈熄掉,才走出去。
範斯岑躺在一片黑暗裡,兀自咬牙。她把他當朋友看,當小孩哄,卻不把他當成男人。他的眼睛雖然並不大,卻犀利有神,他不認為自己比顧宸宇醜,墨菡怎麼就能無視他的個人魅力,一再拒絕他?
挫敗感頭一次襲擊他。他悵然。
當睏意漸漸席捲他時,他念著墨菡的名字,無力抵抗地進入夢鄉。
半個小時之後,墨菡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她先摸了摸他的額頭,見溫度還很高,便用沒受傷的手將盤裡的毛巾撈出來,困難地擰乾,放到他的額頭上。如此反覆地做了好幾次,直到他的額頭不再滾燙,她才悄無聲息地端著水盆離開。
雖然她拒絕了範斯岑的求婚,可是不代表她拒絕他的友誼。他是她的朋友,這一點不會變。
當墨菡下夜班的時候,她不放心地又進病房檢視範斯岑的病情。在摸到他仍有些熱時,她眼裡佈滿擔憂。在跟同事交班的時候,她特意叮囑對方隨時注意29床的病情。
“楚護士,你怎麼對29床這麼上心?是不是看上人家的錢了?”劉護士帶著嘲諷的語氣,冷冷地哼道,“我看你乾脆把29床弄回家好生伺候算了。說不定他一高興,就娶你當姨太太了呢。”
“劉護士,請你自重!範斯岑與我是故友,我無須討好他。”墨菡說完,就放下病歷,冷著臉離開,去更衣室換下護士服。
她若要嫁範斯岑,根本不需要伺候他到舒服滿意,她要點頭嫁他,他早樂不得。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了一對勾魂的桃花眼嗎?拽什麼拽?說不定早就被人玩爛了。”劉護士見墨菡換好衣服出來,嫉妒地眯起眼睛,說出惡毒無比的話。
墨菡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氣得握緊拳頭。她平日不與劉護士爭辯,只是不想惹事,可不代表她能隨意被人羞辱。本已要走出外二的她轉過身,邁著堅定的步伐折返,然後狠狠地抽了劉護士一巴掌:“你可以嫉妒我長得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