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
這範斯岑身上就像貼著生人勿近的標籤,大家都有些怕他,而他,卻怕墨菡。
劉護士搖搖頭,繼續去忙自己的事。
這下雪天,路滑,忙壞急診跟外科住院部。只這一會兒工夫,她就已經接收了兩個摔折腿的病人。
都是大雪惹得禍。
範斯岑站在窗前,一身冷寂與孤獨,仰頭望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心情也如這天空一般,被蒙上一層厚重的霧霾。他終究還是沒能得到珍視的女子的心。
想到墨菡與顧宸宇雪中的熱吻,他的心就被劇烈的痛侵襲。
沒有了墨菡,這個世界可還有一點溫暖?
閉上眼,青春期殘酷的訓練一遍遍回放,他的心一片冰冷,如陷入充滿冰塊的死海。若墨菡不來救他,他便會溺死在這冰冷的死海。他知道,他一定會。
加藤俊雄站在範斯岑身後,恭敬卻充滿嚴肅地說道:“少主,您不要忘記我們來到中g的目的,不要因為一個支哪女人而忘記我們身負的重要使命。”
範斯岑倏地轉身,寒如刀的鳳目眯起,冷酷地斥責對方:“加藤,你提醒我的身份,卻忘記你自己奴才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警告我?”
“屬下在執行主人的吩咐。”加藤俊雄帶著些陰冷地看著範斯岑。如果不是軍部的安排,他基本看不起範斯岑,範斯岑不過是中島英壽與個支哪女人生的雜種,卻總在他這個大合民族的精英面前一再提起自己的“高貴”身份。真是可笑。一個雜種能“高貴”到哪兒去?
加藤俊雄的語氣惹怒範斯岑,他一巴掌揮去,狠狠地,全盡全身力氣,加藤俊雄被他打得跪坐到地上,一嘴一臉的血。範斯岑陰霾地瞪著加藤俊雄:“你先搞清楚自己歸誰管,再來跟我說話!”
“屬下歸少主管。”加藤俊雄低頭,不太情願卻又不得不這樣說。“只是主人是少主的父親,他要屬下在必要時點醒少主,不要被個女人迷亂心智。若您遺忘自己的責任,俊雄有義務提醒您。”
“滾!我還沒愚笨到需要你來提點。”範斯岑一腳將加藤俊雄踢開,陰測測地眯緊寒眸。
他恨自己的身份,恨他所肩負的責任。都是因為自己身上流有中島英壽的血,他才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裡,再也拔不出來。他是個劊子手,一個不知道揹負多少血債的劊子手。加藤俊雄竟然一再提醒他的身份。
“就屬下愚鈍。”加藤俊雄擦乾嘴角的血,朝範斯岑鞠了個躬,便轉身走出去。
在加藤俊雄離開後,範斯岑坐到沙發上,煩躁地掏出香菸,一口接一口,不停地吸著。
天色越來越暗,沒有開燈的病房,光線漸漸變弱,範斯岑坐在一片夕陽的餘光裡,背影孤寂而落寞。
……
唐夫人一身疲憊地下車,挎著黑色鑲鑽石的坤包走進古色古香的大宅。司機在她跨出汽車那一秒,已經及時站到她身後,為她撐起傘。她揉了揉有些痛的額頭,身上有掩飾不住的疲倦。如果兒子能幫她做生意,她就不會這麼累。她不但要跟生意場上的對手鬥,還要跟那些覬覦大家長地位的本家親戚鬥。唐鐫不回來,她真怕有一天自己會堅持不下去,垮掉,白白被一些陰險的小人撿到便宜。
走進帶著迴廊與花園的寬敞院落,管家就帶著諂媚的笑迎上來,對方一邊接過她手中的包,一邊點頭哈腰地說道:“太太,雪大路滑,您慢點。”
唐夫人高傲地走向正房的大廳,問著身後的管家:“小姐今兒做什麼了?”
“早上小姐出去了一趟。現在正在房間裡關著。”管家擔憂地看了眼唐夫人。
“她把自個兒關房間不出來?”唐夫人皺了一下眉頭,不相信地問道。她這個女兒是個喜歡熱情與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