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兒看著,我去繡坊交貨。”
他望著我,說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我看你臉色不大好。”
“沒事。”
我笑了笑,便一個人拿著包袱去了繡坊。
那位老闆接過包袱開啟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不錯,不錯。”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裡終於放下了一點。
“姑娘,你這手藝真是不錯啊,以前還在什麼地方幹過嗎?你這樣的手藝,哪怕在揚州城都難找啊。”
我對著他笑了一下,卻沒說話。
其實我的說辭早就已經編好了的我原本是湘西人,曾經在那兒的繡坊做事,因為家鄉發大水十室九空,所以來這裡投靠我的姑媽,日子長了也不好白吃白喝的,索性出來接點活做。這套說辭是沒有問題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熬夜的關係,剛剛又走了太久的山路,我現在覺得身上一直在出冷汗,小腹也有些微微的做痛,便不想開口了。
那老闆也看出我不對勁,小心的說道:“姑娘?你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
我說著,擦了擦額角的汗,勉強笑道:“老闆,這一次有什麼活交給我嗎?”
“哦,這一次給你個好差事。”
那老闆笑著取出了一個包袱,說道:“這次的活兒不多,但要繡得精細,是前面的一個大戶人家的老爺要用的。說了不拘泥什麼圖,只要繡得簡單雅緻就好。我看了看,咱們這兒也就真的只有你的手藝敢接下來。你拿回去好好繡,賞錢少不了你的。”
“多謝老闆您關照!”
我道了謝,那老闆又叮囑了我幾句,便給我算了之前那批貨的工錢,整整兩吊錢,拎在手裡沉甸甸的,我塞進布包裡感激的向他又道了謝,便離開繡坊去找劉三兒了。
一出繡坊的大門,迎頭陽光照得眼前一陣發白,我頓時有些眩暈,急忙撐著大門,才緩過來。
不知怎麼的,身上越來越難受,也說不清怎麼回事,每走出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小腹也隱隱的作痛,我捂著的肚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雖然咬緊牙關,但冷汗還是想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額頭上一滴一滴的落下。
就在這時,前面的路上,一個官差騎著馬衝了過來。
他一邊策馬,一邊對著沿街的百姓大喊著:“官府有令,從明天開始核查戶籍!官府有令,從明天開始核查戶籍!”
核查戶籍?
我一聽,頓時身上一陣發軟,差點就跌倒,就在這時,一雙大手伸過來,一把將我攬住。
我踉蹌了一下,倉皇的一抬頭,就對上了劉三兒關切而焦慮的眼神。
“輕盈,你怎麼了?”
“我……我……”
我說不出來,覺得自己好像又成了一個快要跌進陷阱的獵物一樣,有一種無處可逃的悲哀,而和心裡的壓抑一樣的,是身體上的煎熬,我只覺得越來越難受,抓著他胸口的衣襟,咬著牙道:“我,我有點不舒服。”
“什麼?不舒服?”他一聽,立刻一把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沒有說話,抱著我便大步的朝前面走去。
這裡畢竟是人來人往的集市,大家一看到我們這樣,都紛紛側目,可他卻像是毫無感覺一樣,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目不斜視,一直走到了一家醫館,他直接走進去將我抱到了一位老大夫:“大夫,你趕緊看看她!”
“這是”
“她不舒服,你快幫她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那老大夫看了我一眼,見我面色蒼白,冷汗直出,也急忙道:“來來來,坐下。”
劉三兒小心翼翼的將我放到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