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房屋內,有商販,有江湖客,也有普通趕路的人。
雨打在屋頂之上稀里嘩啦 。
伴隨著雨聲的還有還有談話的聲音,涇渭分明,同一個屋簷下卻有著不同的分層彷彿不在一個世界。
江湖客聊著江湖事,哪個門派出了天驕,誰遊歷突破,江湖冷暖,恩怨情仇,而商販們談論的哪裡生意好做難做,哪個位置人多,以及又多了多少同行,吹噓著子嗣,攀比著家庭,不至於太富裕,也不至於孤苦伶仃。
一些單純趕路的行人聊的則是家長裡短,柴米油鹽,生計與生活。
因為一場突然的大雨得以共聚一堂短暫的交匯,又有可能因為雨停而各奔東西,此刻的聊天才是聊天,沒有算計,也無關利益,甚至你都不知對方的名字,聊的也是大同小異………
至於為什麼沒有富人,富人的馬車並不會因為大雨停下,少爺小姐也不會因為雨而被淋溼衣角。
蘇苜用樹枝扒拉著面前的火堆,眼中盯著的是燃燒的火苗,耳邊聽著的是談天。
這雨幕彷彿是短暫隔絕世界的幕布,而這廢棄房屋便一個睡意訴說的視窗。
現在幾間廢棄的房屋內並不算擁擠
可瞧著這雨一時半會可能也不會停下,長則小上一天,短則一兩時辰,那一會便可能擠不下了。
這麼想著,門外再一次來人了。
這一次來的是一位青年,身上穿著錦衣,手中拿著紙扇,便那麼施施然的踏了進來,腳下雖帶著雨水,但衣衫卻沒有粘上一點,這一次可與蘇苜來時不同。
蘇苜來時,都忙於烘乾衣物,現在衣服大多已經被火焰烘乾,屋內也因為幾處火堆暖和了許多,正是百無聊賴的時刻,那一雙雙眼睛恨不得將青年看透。
這麼大咧咧且怪異的走進來,難免讓人發現什麼異常,那幾位江湖客眼神就變了,在他們的世界觀中,能做到雨水不沾衣角這般實力在江湖中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這些存在真氣外顯能夠將雨水阻擋在外,亦或者用真氣瞬間將沾染在衣服上的雨水蒸發,不管是哪一種,都足夠他們敬畏。
至於認為是妖怪仙人,拜託,誰沒事往那個方面想,當然是在自己世界觀內腦補出合理解釋了。
青年毫不在意這些眼神。
自顧自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因為青年的到來,屋內的聲音也小了一會,然後又見青年並未有任何異樣後,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而青年饒有興趣的將屋內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包括蘇苜。
蘇苜對於這道眼神並沒有理會,依舊老神在在的看著火焰,實則聽著旁人的八卦。
哪家財主又納了第幾個小妾,哪家公子一怒為紅顏與人當街打架被人打的半生不遂,最後發現,這人就是財主新寵小妾的那不中用的弟弟,得罪不起等等諸如此類。
正當他正津津有味,家中雖然得罪不起但也不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準備聯合諸多受害者,又暗中勾連貪財的縣令等一干人馬,準備來一個打土豪,分田地的戲碼。
這其中又穿插著大院內諸多小妾的宅鬥,以及,小妾與那些所生孩子的家產之爭,內外同力,讓這財主心力交瘁,疲於應對之際,諸多勢力放鬆警惕之時。
誰知,這土財主也不是省油的燈來一個超級大反轉時…………被一聲“兄臺”生生打斷。
剛剛還在講八卦之人硬生生止住了話頭,將視線描了過來,剛剛還在聽八卦的蘇苜自己成了八卦。
青年剛說出兩字就被蘇苜不悅的眼神打斷了。
這讓青年一時間有些不明白這不悅來自哪裡,自己這還沒說話呢,不過他臉皮厚哪怕氛圍尷尬,他依然把話說了出來:“兄臺,能否借些柴火?”
蘇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