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中的二人望向那個驚鴻消失的地方,片刻後,身穿天罡山服飾的弟子才嘟囔了一句,“你看清剛才那人身影了麼?我怎麼覺得好像凡塵裡的乞丐呢?”
“嗯...”衍天峰的那個弟子沉吟了稍許,似在回想著什麼,許久後他的眼睛一亮,一拍手,“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看那個身影眼熟呢,剛才那人不就是我們衍天峰的胡煥秋,胡師叔麼!”
“胡煥秋?沒聽過!”天罡山的弟子聞言微微皺眉,投去詢問的目光。
“你不知道就對了,我和你說,不單單是你啊,就是我們衍天峰也沒幾個認識胡師叔的。”
“這是為何?”天罡山的弟子聞言更加狐疑。
“胡師叔生性不羈,不喜拘束,平時極少在種道山待著,至於他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師爺也從不去管,任由他來去自如。”衍天峰的弟子幽幽說道。
“原來如此,只是我看他散發的波動,修為好像已經超過三師爺了吧。”天罡山的弟子遲疑了片刻問道。
“這許是他不願呆在種道山的原因吧,他修為如此之高,卻還要喊我們師爺一聲師傅,到了他們那種境界,想必誰都放不下這面子的,也許還有別的原因,但我們這種小輩就不得而知了。”
“嘿嘿嘿,修為高深之人卻是晚輩,這種事在我們種道山太正常啦。”
他們二人相視一笑,隨後便繼續關注起山下穿行之人。
符仙宮內。
嘭的一聲,密室屋門應聲開啟。
陳雪娥早就候在了門口,她手捧著一件黑色道袍,見季遼身影出現,嫣然一笑,“老祖您出關了!這是萬煉山前些時日送來的道袍。”
“嗯!”季遼點頭。
不消片刻,符仙宮的大門口,季遼穿著華貴的黑色峰主道袍走了出來。
蔡填海、蘇不提、溫情兒、溫婉兒身穿同樣顏色的服飾,素手等在門口,見季遼出來,當即同時躬身行禮。
“弟子見過師傅。”
季遼輕聲一笑,“起來吧。”
“是!”幾人同時應聲,站直了身體。
季遼走了幾步,便被遠處若隱若現的遠山給吸引了目光。
卻見諸多造型古樸,莊嚴華貴的樓宇,鑲嵌在掩藏在雲霧之中的山巒之上,不時可見一座座拱橋穿破半空白雲,相連在兩山之間,一個個亭臺樓閣在山林裡露出一角,屹立在穿行而過的小溪邊,與這天地相融在一起,將神韻山襯托的真如仙家洞府一般。
“老祖我們自作主張把神韻山裝飾了一下,還請老祖莫怪。”這時陳雪娥在季遼身旁輕聲說道。
“無妨,你們做的很好,此前神韻山雖有仙家氣象但始終顯得枯燥了一些,現在這番景象倒是有了幾分宗門的味道。”季遼扶手一笑,誇獎了他們幾句。
此前蔡志鴻與蘇不提等人還因為擅自主張而惴惴不安,見季遼並不怪罪,他們四人同時出了一口氣。
“多謝師傅。”
季遼又隨意的掃了一眼廣場,發現相距他的行宮不遠的廣場上的一個角落,多了一個嶄新的小木屋。
小木屋不大,造型很是別緻,不難看出是精心準備過的,落於莊嚴肅穆的神韻山的廣場上,不顯山,不漏水極容易被人忽視掉,沒破壞掉整體的氣氛,並不突兀。
季遼看向身旁的陳雪娥。
“何必委屈自己。”
陳雪娥知道季遼說的是什麼,心中一暖,“有個棲身之所就行了,我在身邊服侍老祖沒必要那麼鋪張的,況且這是老祖的道場,我的屋舍若是大了,難免會讓他人看了笑話。”
季遼讚賞的看了一眼陳雪娥,小小年紀心智絕佳,而且還如此懂得進退,這番心性著實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