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迎著下方億萬巫族人跪拜,些許之後,他嘴唇微動,渾然厚重的聲音立時響徹了天地。
“今補天神果成熟在即,故特意行此盛會,各族雖不能皆有所得,不過本座與血神道友將各自為你們講道七日,爾等需用心聆聽,莫要有半分懈怠。”
“嗡...”
帝江話音剛落,一道血光立即在巫皇殿裡衝起,一身血紅的血神隨之現身,緊接著又是一聲嗡鳴傳來,血神身後波動一起,一個血色的金輪顯現而出,包裹著十六個晦暗的血色符文扭轉轉動。
“拜見巫皇大人!”
“拜見血皇大人。”
巫皇殿前的巫族人再次高聲喊道。
“竟然兩個都是以大道金輪證道,看來他們都是選擇了斬去情根的人啊,只是這等人眼中怎麼還會有同族情誼呢?”季遼見兩個混元境的巫皇現身,心裡輕語。
他身負著笑夢的情根,對情根一事也有些瞭解。
所謂情根並不專屬男女之情,同時還包括了親情,有情,以及人世間等等情慾,簡單來說,斬去了情根的人幾乎已成了大道的傀儡,心中只有大道,跟本不可能在有似這等同族之情。
季遼心裡納悶,緊接著忽的想起了什麼,“道友,你可知如今的修羅族巫皇叫什麼?”
正被帝江吸引了目光的血祭老魔微微偏頭,嘴唇微動,傳音回道,“叫帝江,自從混元之後就深居淺出,幾乎從不怎麼現身了,怎麼了?”
“帝江!”季遼眸子猛的一縮,立即想起他當日昏迷後做的那個夢。
他還記得當時矮巫皇便是聲稱帝江在她飛昇之時動了手腳,這才讓她引恨隕落,同時還讓季遼為她報仇。
季遼醒來後還以為只是自己神識受挫,胡思亂想的罷了,沒想到夢境竟與現實重疊了。
“喂,小子你怎麼了?”血祭老魔見季遼神色不對,再次問道。
季遼眉頭一動,回過了神來,問道,“你可知矮巫皇是以什麼證道的?”
“好久遠的事了呀。”聽聞這話,血祭老魔沉吟了一下,接著回道,“好像是以物證道,應該是觀想的一朵火蓮吧。”
“竟然是真的!”季遼輕語。
“什麼真的?你知道什麼?”血祭老魔感覺季遼不太對勁兒,追問著說道。
“沒什麼。”季遼隨口敷衍了一句。
血祭老魔腥紅的眸子在季遼臉上盯視了些許,這才猶疑的把頭扭了回去。
季遼陷入了深思,腦子裡回想著當時在夢境裡與矮巫皇見面時的場景,他微微閉目,感應著體內殘留的矮巫皇的血氣。
“看來這個帝江絕非善類啊。”
季遼一生歷經艱險詭譎,得知自己夢境是真的的時候,他立即便看出這個帝江不是什麼好人,這麼來看的話,補天神樹復甦,補天神果成熟,以帝江這種性子應該私吞了才是,怎麼會通知整個巫族,搞出這個所有巫族聚集的盛會呢。
而且,類似補天神果這種天地異果,一般來說都是極其珍貴的存在,果實成熟能有那麼幾個已是難能可貴了,現在這個參天大會聚集了這麼多巫族在此,明顯的就不夠分的,如此一來,舉辦這個參天大會簡直就是雞肋。
季遼腦子裡飛思電轉,僅憑著一個線索開始無限發散,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憑他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隱約間嗅到了一絲絲危險的味道。
帝江那渾然的聲音仍在巫皇殿的上空滾滾傳蕩,季遼陷入了自己的時空。
忽然間一道電弧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季遼豁然扭頭看向了近乎無垠的廣場之上,他的目光在一個個巫族修士的臉上掃過,那一雙眸子裡灌滿了冷冽的光芒。
接著季遼再次扭眼看向了高空中的帝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