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這男人一眼,鬱容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等緩過了勁,套上衣衫,果斷下了床。
繞過屏風, 鬱容就看到桌子上,乃至竹床之間, 堆積如小山的摺子、案卷等, 不由得愣了愣。
少刻,他輕聲開口:&ldo;既是公務纏身,兄長何必跑這一遭。&rdo;
聶昕之不在意道:&ldo;不礙事。&rdo;
鬱容略感無奈, 眉眼間泛著柔和,溫聲說:&ldo;只需手書一封,我去京城見你即可。&rdo;
聶昕之只道:&ldo;何需勞累容兒來回奔波,&rdo;語氣頓了頓,&ldo;此地無有京中車馬人聲,清靜而弗喧。&rdo;
鬱容聽了失笑:&ldo;原來是圖我這清靜……如此,便請兄長隨意,想留待多久便住多久,只是我家地方小,住起來可沒有京中舒適。&rdo;
聶昕之目光沉靜:&ldo;無妨。&rdo;
&ldo;你自去忙你的,&rdo;鬱容開啟臥室的門,想了想,轉頭又囑咐了一聲,&ldo;別熬得太晚。&rdo;
這話卻是沒什麼說服力,作為一名大夫,他自己大半夜的還在吃東西。
不吃不行啊,沒吃晚餐本來就容易餓,更別提之前還過度消耗了體力,亟待補充能量。
&ldo;容兒。&rdo;
吃飽喝足,想著消化一會兒再繼續睡覺的鬱容,剛拿了本醫書,便聽到聶昕之這一聲喚,隨口應道:&ldo;什麼事?&rdo;
男人直接遞來了……一封信件?
鬱容覺得莫名,也有些好奇,拿過信件快速讀了一遍,遂是訝異:&ldo;他們居然真的將山道年蒿培育出來了?&rdo;
聶昕之微頷首:&ldo;應是不虛。&rdo;
鬱容將信的內容又仔細地看了看,問了聲:&ldo;覃安在哪?&rdo;
&ldo;堰海之腹地。&rdo;
鬱容在腦子裡定位著堰海的方位,便是瞭然:覃安大概相當於天朝魯中?感覺有些驚奇,那個地方還真適合山道年蒿的生長。
旋即便高興了起來。
信中說到,接近六成的種子培植成功,植株長勢十分喜人,照目前這勢頭,不出兩三年,他或許便可以無需顧忌,拿山道年蒿入藥了。
好一會兒,鬱容收拾好喜悅的心情,將信件還給了男人,贊道:&ldo;你手下的人真能幹。&rdo;
到底是從未見過的新物種,能一次性培育成功,真的非常厲害。
聶昕之淡聲道:&ldo;司其職謀其事。&rdo;
鬱容不與他爭辯,眼珠一轉,陡然想起一件事:&ldo;險些忘了你去年帶給我的種子……&rdo;正是春天最適宜播種的時候,他居然給疏忽了,&ldo;都是什麼種子?&rdo;
&ldo;未明。&rdo;
鬱容笑了:&ldo;才不信。&rdo;
&ldo;確實不明,&rdo;聶昕之想了想,說明,&ldo;內有一種子,西胡人稱其極近紅花,亦有紅花之妙。&rdo;
鬱容聞言驚異:&ldo;紅花?藥用的那個?&rdo;
聶昕之略是點頭。
鬱容頓時坐不住了,差點忘了遮掩就將儲物格里的種子拿了出來,勉強提醒了自己,掩飾一般跑了趟藥室,復又回到臥房。
便將不知名的種子置於明光之下仔細辨認。
‐‐實際上是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