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這一點，面對親人的死去，但活著的人卻無能為力。”

比比東伸出一隻手托起千仞雪的下巴，她再次嘗試著抽出那隻被千仞雪死握住的那隻手。

“無論你是否是有意的，但你確實在反覆的強調這一點。”

“所以，千仞雪你後悔了是嗎？”

後悔現在的選擇。

後悔輕易的放下那些往事。

後悔想要和我以母親和女兒的身份相處。

月光透過窗子在房間內鋪上一層銀沙，背對窗戶而坐，比比東目光清冷的看著千仞雪，那其中所流出的感情淡到讓千仞雪忽然心慌了起來。

“媽媽......”

不知道比比東是怎麼突然會聯絡到她身上去的，千仞雪才開口喚了一聲比比東，還沒等她說出她心中的所想，那隻捏在她下頜上的拇指便按上了千仞雪的唇。

“想好了再回答，千仞雪，我不希望你欺騙我。”

眉心微動，伸出一隻手握住比比東的手腕，千仞雪按下了那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沒有後悔。媽媽可以在以後的時間裡慢慢去驗證這一點。”

目光灼灼的看著比比東，想著平日中每次的見面比比東總是會按揉自己的頭髮，千仞雪便稍一低頭，牽著比比東的手從下頜處移到發頂。

嘴角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千仞雪主動蹭了蹭比比東的掌心。

放在髮間上的手指輕輕彎曲，被千仞雪盯的不自在起來，比比東移開了自己放在千仞雪身上的視線，走過程似的在千仞雪的頭上隨意的揉了兩下，比比東快速的抽回來自己的雙手。這次千仞雪沒在攔著比比東。

她說，沒有後悔。

不明顯的笑意自眼底浮現。手指蜷縮著，指尖戳著柔軟的掌心，比比東的心情不自覺的輕鬆了些。

是我平時表現的太收斂了嗎？所以才會讓媽媽由一件旁的事情上聯絡到我。

看著比比東不在看向自己，千仞雪的眼神暗了暗。

起身收起椅子，千仞雪上前一步，離比比東又近了近。

向前傾斜著自己的身子，雙手環住比比東的腰，千仞雪一直都觀察著比比東的神色，見比比東沒有露出絲毫的抗拒，千仞雪也將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她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那皎潔的銀月已經是高懸於空中。

小心的趴在比比東的肩上，腦袋稍側，臉頰貼上臉頰，千仞雪放低了自己的聲音，湊在比比東耳邊詢問。

“已經很晚了，媽媽今晚可以留下陪我嗎？”

緩慢的收縮著自己的雙臂，千仞雪安靜的等著比比東的回答。

在她的房間內擺放的是一張雙人床，而且她的被子也足夠大，以兩人的身材，那床被子足以蓋住兩個人，就千仞雪的身高而言，比比東今晚也完全可以穿她的睡衣。

暗自在心裡想好了一切在比比東同意留下後所需要的物品，千仞雪又朝著比比東身上貼去，她的視線一直都放在窗外那高懸著銀月之上，隱隱的期待存在於眼底。

媽媽的身體僵住了，為什麼？

“可以嗎，媽媽。”

還是用著很小的聲音，這次千仞雪特意放柔了自己的聲音。

不自在的側了側頭，比比東將手放在千仞雪的肩上輕推著。

溫溼的呼吸打在耳郭上的感覺並不好，髮絲在鼻尖上晃動、掃動的感覺也不好。

在察覺到腰間的力道明顯的放鬆了之後，比比東應聲了。

“真的嗎，媽媽。”

臉旁的腦袋突然湊到了眼前，在紫色的眼眸中，比比東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伸手將那顆腦袋推遠些，比比東將千仞雪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