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面部扭曲成一團亂麻,雙手無意識的在空中抓著,似乎是想要握住一個牢固的東西,讓她有一點安全感。
突然,她摸到了毛毛的東西,頓時把她嚇得魂飛魄散,後背都已經被層層的汗水打溼,這下子,薑母叫的更厲害了。
“好運來”直呼倒黴,它剛才只不過想著近處觀看一下這女人的衰樣,沒想到自己被她的髒手觸碰到了。
嗚嗚嗚,統子不乾淨了!
隔壁屋內,馮媛睡眠較淺,聽到薑母一聲又一聲的痛苦呼喊聲時,無奈睜開了雙眼,重重推了推身旁睡得跟死豬似的男人。
“快,醒醒,嚴軍,外面有媽的叫聲……”
直到這個時候,被大力推搡起來的姜嚴軍才悠悠轉醒,他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迷茫地望著馮媛。
“媳婦,你是要喝水嗎?”
按照以往的經驗,每次被推醒,都是為了給她端茶遞水。
剛下床,姜嚴軍就聽到了母親的哭泣聲,嚇得他什麼睡意都沒了,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他現在還需要娘幫她減輕負擔呢,她可不能出意外!
剛一出去,他就看到了薑母蜷縮在堂屋的門檻上,臉朝地面,雙手無意識的抓撓著,嘴巴嗚咽地在喊他。
“媽,您怎麼會這樣?”
姜嚴軍手裡的動作也不停歇,立刻把她的身子翻轉了過來,就看到薑母臉上糊滿了血,這個樣子把他嚇得一顫,生怕對方是摔到了腦子。
擦了擦她腦門上的血跡後,發現頭並沒有破,這讓姜嚴軍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兒啊,娘嘴疼,腿也疼,你快去把村裡面的老張頭喊過來!”
沒辦法,姜嚴軍只能先把薑母從地面抱到了床上,他則是飛快地往大灣村唯一的村醫家中跑去。
薑母正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嚎叫著,猛然間,她卻驚恐地望見緊閉的房門被一股大風吹開,有一個人影正站在她房門。
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個死丫頭,真是把她嚇得半死,只是她過幹什麼?薑母心裡七上八下的想著。
姜曉晚看著薑母臉上不斷變換浮現的三分驚恐、五分恍惚以及二分愕然,哼著小調來到了她的床頭,將她遺落在堂屋的黃紙,在她面前漫不經心地揚了揚。
“嘖,你以為這東西能傷的了我,可笑至極,告訴你,只要是敢對我動歪心思的,可都落不了好,呵。”
薑母被她這冰冷無情的一席話澆的透心涼,這東西果然道行深厚,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它。
如今只能吃癟地看著她這副囂張的樣子,真氣得她的心肝脾肺都在難受。
“你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寄身在我女兒身上?”
聽到這個可笑的問題,姜曉晚收起來臉上的譏笑,冷冷地回望著她那雙不甘的眼眸。
“我啊,最喜歡就是看著自私自利之人的倒黴樣,怎麼,你管得著嗎?”
在這個世界,她就要奉行“發瘋文學”,攪和的姜家人永無寧日,誰讓這幾人的所作所為,讓她感覺太過噁心卑劣。
聽到她這答非所問的回答,薑母身子一抖,是了,妖孽害人,怎麼會需要理由呢,她真是老糊塗了。
等張村醫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母女兩人相顧無言的場景,他也沒在意,畢竟姜家小四,在家過的什麼日子,他們這些人都是門清。
雖然會心有不忍,可這些都是人家的家事,旁人怎麼會去插手?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呢。
幾分鐘後,張村醫收回了把脈的手,又看了一眼薑母嘴巴的傷口和腳踝的浮腫,無奈嘆氣:
“嚴軍,你媽嘴裡的門牙,斷了大半,這個我可沒法子安上,以後只能忍著疼,希望它哪一天自個能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