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繡和韓鈺回房的時候,房間內的燈火已經熄滅,薛宸已經等不及睡下了。兩人輕手輕腳的回去,卻還是驚動了薛宸,只見她翻了個身,雙肘撐在枕頭之上,薛繡見她沒睡,就走過去說道:
“嘿嘿,宸姐兒是沒睡還是剛醒啊?既然醒著,那我們點燈了啊。”
薛宸嗯了一聲,然後就被室內突然亮起的燈火耀的眯起了眼,問道:
“怎麼到現在呀!”
韓鈺先前在旁邊小睡了一會兒,這時倒不那麼困了,告狀般的說道:
“要不是我堅持,她和那元公子就能那麼對坐一宿,估計現在還回不來呢。”
薛繡心情大好,就算是韓鈺這麼說,她也不生氣,竟然絲毫沒有睡意,去到書案前,提筆做起了詩來。
韓鈺和薛宸對看一眼,全都無奈的搖了搖頭,韓鈺可不想陪著她繼續瘋下去,兀自去到木製屏風後,換了衣裳走出來,睡到了薛宸身旁,問道:
“這一晚上,你無聊死了吧。你這性子也太不合群,自己無聊幹嘛不出去和我們一起玩兒呢,哪怕是說說笑笑也好的呀。”
薛宸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轉了個身,留了個背影給韓鈺,韓鈺見她這樣,不禁又說道:“你就和慶雲表哥一樣,他也很早就回去睡了。”
薛宸剛剛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就為了韓鈺說的那幾個字。
慶雲表哥……那個表面上正經,可是私底下卻隨性的讓人抓狂的男人。薛宸只覺腦中不住回想他撐著手,在她旁邊給她講解天上星星時的樣子,認真中帶著不羈,真是可惜了他那張風雅俊逸的臉了。
薛繡依舊心情很好,站在書案後頭寫寫畫畫,韓鈺探頭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才轉身將床邊的燈火吹熄,不遠處的小書櫥後,一燈如豆,註定了薛姑娘的今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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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薛宸第一個起來,推開了西窗,便見陽光正好,兩輛馬車自蜿蜒的山道上急速離去。
親自去膳房取了些齋飯回來,就看見薛繡和韓鈺也起來了,薛繡雖然昨天睡得晚,但是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坐在那裡讓還沒梳妝的韓鈺替她梳頭,韓鈺打著哈欠完成任務之後,才輪到意磷約海泳環恐姓硨茫隼春缶妥遠攪嗽滄琅裕庸搜返莞囊恢恢嗤耄】諦】詰暮繞鵠礎
薛繡對著一枚小鏡子照了半天,就想出門去,薛宸哪裡會不知道她想去幹嘛,趕忙說道:
“你別去了,元公子他們一早就走了,我起來的時候,正巧瞧見他們的馬車從山路下去,出去之後,有護衛就替他們傳了告別的話。”
薛繡聽了之後,臉上有些失望,卻也無可奈何,說道:
“哦,原來都走了啊。”
薛宸和韓鈺又是相視一陣搖頭,對這痴情的姑娘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來,三人坐下吃了早飯之後,又在後山園子裡逛了兩圈,確實看見了許多開的正豔的山茶花,各種顏色爭奇鬥豔,確實為之罕見。
賞完了花之後,三人原本還打算吃完了中午的齋菜再回去,沒想到薛家竟然就派了馬車過來接她們回去。
薛宸等只好收拾了玩鬧的心,規規矩矩的收拾東西回府去了,一路上,薛繡還總是掀開車簾子,不住往後觀看,然後時不時的嘆一口氣。
韓鈺問她怎麼了,她便回答:“昨天一定會讓我終身難忘的,不管今後怎麼樣,我都要牢牢的記住昨天的感覺。”
她們當然知道,薛繡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她看上的是尚書令家的公子,剛剛考了殿試的探花郎,前途無量,想要配給他的女子多入過江之卿,她薛繡又算是哪根蔥,哪根蒜,只憑她御史外孫女的身份,似乎和元公子還有很大一段距離,這讓她如何能不惆悵呢。
薛宸見她失落,也不知道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