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後,便因為產後憂鬱症墜樓自殺,鄰人議論紛紛,無不為她早逝的生命惋惜。當然,事情的真相充漏了惡意。荒木又只是輕輕一推,便從保險公司領走了計劃中的一億五千萬日元。
緊接著的兩年,雙胞胎相繼因不明的疾病死去,荒木用邪惡舔舐著鈔票,得意洋洋。他根本列親生孩兒不抱情感。
“錢”,才是他靈魂的唯一牽繫。至少,在那個時候荒木還可以這樣“安慰”自己。
但,荒木在擁有了美好的財富後,他還是下意識地替深愛的第三任妻子保了鉅額意外險,數目尾巴的零多到荒木也數算不清。荒木與新婚妻子在馬爾地夫度蜜月時,荒木將安眠藥摻入吧檯的飲料裡,看著妻子掛著甜蜜的笑意睡去。
“我實在是控制不了我的手……”荒木當時淚流滿面,卻還是將妻子永遠沉葬在旅館後的蔚藍泳池裡。
荒木終於驚覺,他的邪惡已經迷失了方向,只剩下了邪惡本身。
為什麼?他已經如此富足,為什麼還要謀害枕邊的至親?
一筆鉅額保險金又進了荒木的銀行賬戶,但荒木一絲喜悅也提振不起。毫無人生方向,畏懼自己被地獄的惡魔附身,荒木全心投入了佛經與宗教的世界,想借此淨化自己的靈魂……也因此認識了經銷佛書的妙因女士。
一年後,荒木與妙因幸福締結連理,生下一個聰明的女娃娃。
第三年,等到荒木從血泊中驚醒時,他才醒覺他又亂七八糟地害死妻子與女兒,手中拿著不知所以然的保險單。
那絕不是意外,根本找不到理由擺卸責任,荒木很清楚他一手設計的車禍意外充滿了恐怖的惡意。
惡意。犯罪。邪惡。數字。不斷因為不再需要的金錢害死身邊的至親,成了荒木無法擺脫的陰影,一串沒有解答的混賬問號。
美照子,不過是荒木即將領收的第七張支票罷了,再無其他的意義。
荒木跪在美照子冰冷的腳下,唸了三遍往生咒後,終於壓抑住想毀滅自己的衝動,恢復一貫的冷靜,仔細將地上剛跪下的痕跡抹去。
“再見了,美照子。如果有一天到了地獄,我心甘情願受你的折磨。”荒木慢慢站起,拋下應該留在現場的賓士車,朝著沒有隱藏監視器的小徑離去。
咚。
一聲沉悶的小尋常重響,就在荒木轉身的瞬間。
荒木感覺背脊發冷。
那是……那是什麼聲音?
荒木的喉頭鼓動,清晰地聽見自己口水艱難吞嚥的聲音。
荒木慢慢轉頭,脖子的肌肉完全緊繃,呼吸就在他瞳孔縮小的那一瞬間暫時停止。
美照子的屍體斜斜趴在地上,兩隻因高壓突出的眼睛彷彿正凝視著荒木。
懸在樹幹上的繩索斷了,夜風一吹,搖晃的繩影更顯詭異。
荒木竭力剋制害怕的情緒,將心思轉向一個犯罪邏輯的分岔點:就這樣走開吧,繩索承受不了重力而斷裂,在警方看來也是很合理的?不,這樣可不行,美照子是被自己活活掐死的,才剛剛用繩子假裝吊死就失敗,繩痕根本來不及取代脖子上的勒痕……自己特地選了一條格外粗大的繩子,就是這個道理。
怎麼辦?荒木冷靜蹲下,在腦子裡搜尋自己看過的推理小說,赤川次郎……卜洛克……宮部美幸……克莉斯蒂……想在五花八門的殺人脫罪方式中選出最適合現在情況的一種。
“真幸運。”
2
一個古怪的聲音突然鑽進荒木的耳朵,荒木身子一震。
“除了死沒人性的‘離親叛盜’,還附贈一具新鮮的屍體。新鮮的屍體介於陰陽之間,最通靈了,尤其是這種冤氣小散,老是在幽冥路上徘徊不定的傻瓜屍體……”
荒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