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眼睛一下子紅了，她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我沒有爸爸！十二年前你不要我了，把我送去英國，七年前你選擇相信蘇往，從那個時候起，你在我的心裡就已經死了！”

杜春江的臉一白，身子晃了晃，曾美戀一把扶住他，焦急地問道：“春江！春江！你怎麼樣了！”

杜春江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語氣艱澀地說道：“回家……”

他說完，低頭閉了閉眼，腳步蹣跚地往外走去。

曾美戀看著杜若，尖叫著說道：“你現在滿意了？所有人都被你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滿意了！”

杜若一聽，語氣森寒地說道：“滿意？怎麼可能？離我滿意還早得很呢，曾美戀，你們舒服了十二年，按說也夠了，這人吶，哪能永遠地不勞而獲呢？總有一天也要坐吃山空吧？所以我回來了，你們好日子也到頭了……”

曾美戀的臉色一白，她用手狠狠地撐著桌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杜若掃了一眼蘇往，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怎麼樣，你們慢慢看吧……”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走。

蘇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聲說道：“杜若，別走，我們談談！”

杜若冷哼了一聲：“不好意思，我的目的達到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了！”

杜若說完猛地掙開了他的手，拉著鄭嘉南往門口處走。

鄭嘉南迴頭看了看蘇往，有些同情地說道：“若若，你這樣挺不好的……”

杜若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怎麼不好了？”

鄭嘉南輕聲笑道：“你把人家的局給攪亂了，還不給人家一個合理的解釋，你說蘇往他憋屈不憋屈？”

杜若冷哼道：“他才憋屈了多久，我都憋屈了十二年了！”

鄭嘉南伸手把杜若攬在了懷裡，一臉擔憂地說道：“妹啊你現在可是不憋屈了，萬一舅舅知道這件事情可怎麼辦啊！你竟然敢在香江鬧事！我一想到舅舅知道這件事後的表情，我就渾身難受！要不我看這樣，你提前去負荊請罪得了！”

杜若用手肘搗了一下他的胸口：“你還是不是我哥哥，這點小事你還抗不了？”

鄭嘉南凝眸想了一下舅舅發火的樣子，老老實實地說道：“我抗不了！”

杜若撇撇嘴：“看你那慫樣，我知道了，抽空我會去看看他老人家的。”

杜若知道這事不出三天絕對會傳到舅舅的耳朵裡，鄭嘉南說得也對，與其等他知道之後被召過去，不如主動去負荊請罪。

鄭嘉南一聽，想想自己終於可以脫開關係了，心裡一高興，咧著嘴說道：“這頓我請！”

杜若白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結賬的時候，服務生看著兩人的眼光都是古怪的，鄭嘉南一邊結賬，一邊對服務生微笑說道：“我妹妹有間歇性神經病，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

杜若遠遠聽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結完賬，兩人一路到了地下車庫，卻發現那四個保鏢正站在車邊抽菸。

鄭嘉南低聲對杜若說道：“看樣子段暄還沒走呢！”

杜若低著頭，用眼角餘光不著痕跡地掃了他們一眼，心中暗暗想道，不知道剛剛她在香江作的那一幕段暄有沒有看到。

她有些擔心如果被段暄看到了話，將來在泛亞見了面，段暄很有可能會懷疑上她的身份，藉機順藤摸瓜查出她的背景，那樣的話，可就前功盡棄了。

想到這裡，她問鄭嘉南：“我剛剛作得很大嗎？”

鄭嘉南盯著她的臉，誠懇地說道：“你作得確實可以，整個餐廳的人都被你精彩的表演吸引了。”

杜若皺了皺眉：“我好擔心被段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