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不停地表揚趙通達,還吩咐說:“通達啊,給你一個任務,儘快把沈聰聰發展成咱交通廳的家屬!”趙通達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臉上卻只好配合著,好像他在沈聰聰那兒還真有面子似的。
有些事兒,不能細琢磨。細一琢磨,就能把自己琢磨噁心了。趙通達雖然跟沈聰聰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也清楚沈聰聰是什麼人。趙通達在沈聰聰那兒是絕對得不著便宜的。他好心提醒過沈聰聰,別跟魏海烽走得太近,結果被沈聰聰平白無故地搶白一通:“我單身我愛跟誰來往跟誰來往,你管得著嗎?”
趙通達被噎得好幾天沒吃下飯去。他起初咬牙切齒地恨沈聰聰,但很快他就不恨沈聰聰了,他認為問題出在魏海烽身上。他認為魏海烽其實是存心噁心他。天下女人那麼多,比沈聰聰年輕、漂亮、有才華的,多的是,你魏海烽怎麼就能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沈聰聰“工作來”“工作去”的?男盜女娼就是男盜女娼,打著工作的旗號,就能道貌岸然了?但是,趙通達吃的是啞巴虧,因為他一直對自己和沈聰聰分手的訊息嚴防死守。他有自己的想法,交往這麼短,說分開就分開,畢竟傳出去不好聽。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在交通廳這種地方,無風還起三尺浪呢。這明白事理的,知道是沈聰聰不肯了;這要是不明白的,肯定說趙通達道德敗壞,你跟人家都出雙入對雙飛雙宿了,怎麼說分手就分手,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
可是,趙通達越這麼藏著掖著,沈聰聰倒越渾不吝,天天跟魏海烽說說笑笑進進出出,好像真就是為工作什麼別的都沒有似的。趙通達心說,誰不是過來人?一男一女談工作,有這麼投入的嗎?就說都是工作狂,也不至於吧?可憐趙通達礙於自己這張老臉,還得給他們打著馬虎眼。人家見到沈聰聰到交通廳來,故意跟趙通達說:“秘書長,沈聰聰夠給你面子的,又上咱們這兒採訪來了。”趙通達只好強顏歡笑,說:“啊,啊。她是記者,這是她該乾的。”這不,自打鄭彬被舉報以後,沈聰聰幾乎天天來,光明正大地來,大大方方地來,來了就找魏海烽,倆人進辦公室關上門就說,白天說完了,晚上還說。這就讓趙通達出離憤怒了,而且不僅是趙通達憤怒了,連著陶愛華也受不了。陶愛華跟魏海烽吵也吵了,鬧也鬧了,魏海烽死咬著,說陶愛華是多心了,疑神疑鬼,庸俗。有幾次,魏海烽還雷霆震怒,發特別大的脾氣,讓陶愛華覺得可能真是自己冤枉了魏海烽。
趙通達曾經找過魏海烽一次,算是旁敲側擊敲山震虎。他特意找到魏海烽辦公室,跟魏海烽特誠懇地說:“昨天我看見你和聰聰了,坐在麗堇酒店的大堂。”然後大手一揮,不待魏海烽開口,馬不停蹄地做爽朗狀,“肯定又談平興高速了吧?”趙通達這就是給魏海烽面子了,哪裡想到,魏海烽根本不伸手接招,居然就是輕描淡寫地笑笑,什麼都沒解釋,倒把趙通達弄得臉紅了。趙通達的假裝大度白白假裝了,人家不跟他配合,他只好自己接著問:“沈聰聰跟你談我了嗎?”
魏海烽對這個問題沒思想準備,連忙說:“沒有沒有沒有。我們談的全是工作。”由於說得太急,反而顯得心中有鬼,邊說還邊找補:“她怎麼可能跟我談你呢?”
趙通達點點頭,對魏海烽說:“我們最近鬧了點矛盾……我這個人有缺點,不太善於表達感情,沈聰聰呢,又過分自尊。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是我讓著她,她比我年紀小嘛,我是男的又比她大,讓著她也是應該的,結果呢,就把她這毛病給坐下了。這結了婚,還得什麼什麼都讓著她,我們倆說話,都得是她說最後一句,要是偶爾讓我說了最後一句,那可不得了,記仇!”
魏海烽邊聽邊看錶。趙通達故意問:“你有事啊?”
“我得去趟標辦。”
“好,好,我長話短說。我相信沈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