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也因為兩地相隔而化成埋怨了。顧雲霆生下來沒多久,駙馬身邊便有個喜好逢迎拍馬的,為了儘快升遷,偷偷將自己年幼的妹子送到將軍府為奴婢。
錢財加上偷偷的運作,那女孩子就進了駙馬爺的外書房做研磨丫頭,紅袖添香,駙馬沒撐住多久就棄械投降。只是為了顧及大公主的名聲,駙馬沒有大肆聲張,只是叫將軍府裡的人管那丫頭叫姑姑,實則就是外室姨娘。訊息沒瞞住多久,大公主怒極攻心,一病不起。駙馬這才慌了,告假回京。
足勸了小半年,駙馬指天畫地的發誓,回到眉州就把人送出去,大公主雖然氣,但也不願意和駙馬鬧僵,半推半就的就妥協了。誰知那個外室在駙馬走後便發現有了身孕,這就是命,駙馬若在,未必就叫孩子生下來,只是等他回去的時候,姨娘的肚子大的根本不容墮胎。
凝萱從頭聽到尾,才訥訥道:“這位老姨奶奶就被安置在了外面?”
顧大*奶點點頭:“當初忠嘉王掌權的時候,顧家在眉州呆不下去,公公就領著雲鶴和小叔子往南去,臨行前在後街不遠處置辦了一間院子,從此就再也沒見過她。”
小妾如同玩物,棄之如履。
“你哥哥接手眉州之後派人去瞧過老姨奶奶,那會兒還不覺怎樣,說了幾句客氣話,看得出他們生活艱難。可等那家女兒要成親,鬧的你兩個哥哥很不開心,說公公的家產理應對半分,他們雖然是庶出,但也是公公的血脈。要我的意思,這種人就該直接綁了扔到苦力處去修城牆。眼瞧著婆婆來眉州,我們三個商議,就叫人先把那對龍鳳胎弄走,等過了風聲再說。想必是老姨奶奶打發梅子來探聽訊息,走了松子的門路。”
凝萱沉默良久,忽然道:“昨兒祭拜祖先回來,母親眼眶紅紅的,是不是和這事兒有關?”
顧大*奶錯愕不已,詫異的打量凝萱:“婆母和你說過?”凝萱緩緩搖頭:“母親看似清冷,其實是個最要強不過的人,叫她露出怯容勢必登天還難。想來能叫她難為的除了一個‘情’字,再也沒有旁物。大哥哥和二哥哥這事兒做的有欠妥當,就算不為別的,也該顧忌母親的心情,母親好容易把那點子糟心的事兒都忘了,何苦再提”
顧大*奶哪裡不知這個道理,只是公公去前,避開了婆母,單拉著雲鶴的手叫他能幫襯一把就幫襯一把,不要忘記大家都流著顧家的血。
雲鶴看著英武果斷,其實最不擅長內宅這些家長裡短,心一軟,就派人去了老姨奶奶那兒,從此可就一塊牛皮糖,再也摘不下了。
顧大*奶不知所措的看著凝萱:“妹妹可得給你哥哥想個法子,先消了婆母的火才最最要緊。”
凝萱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裙襬下的纏枝花搖曳生姿,時而明花,時而暗花,壓著陣陣幽香。凝萱霍然停下腳步:“這是母親的心病,破而後立才是良方。我不知這位老姨奶奶人品如何,但養出那樣一對兒女……我看未必全像嫂子說的全是好人。今日有客,等改日我尋個機會去探探母親的口風,若無事,咱們也不去找不自在,嫂子和老姨奶奶家也少些往來。若母親心結難解,我們見招拆招,肯定不能叫母親吃虧。”
顧大*奶疊疊叫好,姑嫂兩個相扶著去了正院。
內中果然三四個年輕的小姑娘正在玩耍,都是十三四的年紀,異常活潑,明知此地是大公主的院子,可說話仍舊朗朗沒有忌諱。小姑娘們見了顧大*奶都迎了上來,顯然是熟客,對站在顧大*奶身邊的凝萱更是好奇不已。
大*奶笑道:“這是我家小姑子,凝萱,這幾位都是宜威將軍家的小姐,和你也算是表親。”
凝萱禮數不差,逐一去見,幾個小姑娘霍然間扭捏了起來,倒是叫顧大*奶暗暗稱奇。等進屋見了大公主,和宜威將軍夫人那麼一說,宜威將軍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