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罡的辭呈,為何讓我按印?”院使雙眸泛起智慧的光芒,“難道我是李淳罡?”
孟喜兒微笑道:“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孟喜兒將成為院使,他會讓監察院的弊病一掃而空。”
“不對不對,我覺得你這人看起來不像好東西。”院使凝視著孟喜兒,搖頭道:“你不是好人!”
“也沒病的太重。”辛七娘道:“至少知道好歹。李淳罡,別和他囉嗦,趕緊去救人!”
孟喜兒瞥了辛七娘一眼,道:“騷婆娘,你少在這裡多事。我讓他按手印,就是要去救人。他這副樣子,連自己都保不住,還能救誰?按了手印,我就可以用院使的身份去宮裡救人!”
“按了手印,沒有宮裡的旨意,你也成不了院使。”辛七娘冷笑道。
院使拿著那份辭呈,走到窗邊,揉成一團,握在手心中,再次開啟手,辭呈已經成了粉末。
他揚手將粉末從視窗丟下去,紙末分飛,如同雪絮。
孟喜兒嘴角抽動。
“師傅,你好了?”辛七娘愕然道。
院使單手揹負身後,轉過身來,瞪著眼道:“老夫就是要試試你們。孟老三,老夫就知道你是個無孔不入的猴崽子,搞不好哪天老夫真犯病了,真要被你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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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是在試探你老人家!”孟喜兒此時一臉敬畏,“魏長樂出事了,我擔心你裝病置身事外,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你真當我老人家好糊弄?”院使揮手道:“鶴童,帶他到樓底,讓他在裡面待三天,好好反思。”
孟喜兒眼角抽動,“師傅,你不該如此對我。我是你最有出息的弟子,你百年之後,衣缽只有我能幫你傳承。你這樣對我,一定會後悔!”
“多說一個字,就多待一天!”院使沒好氣道。
鶴童面無表情道:“三哥,請!”
孟喜兒還要爭辯,但話到嘴邊,終是長嘆一聲,轉身便走。
“魏長樂又犯什麼事了?”院使走到椅邊,一屁股坐下,“老夫不是讓虎童帶人過去了嗎?”
“老虎確實帶了一隊裂金士過去,而且控制了局面。”辛七娘道:“但魏長樂當場殺了一名祭師!”
院使“哦”了一聲,嘴角帶笑:“好端端的,幹嘛殺人?”
“師傅,你還真不著急?”辛七娘嘆道:“鬼才知道那小子怎麼想的。如果只是殺死兩個胡人,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但他殺死祭師,這事情就麻煩了。”
“死的是誰?聖海還是尼摩?”
“聖海!”
“尼摩沒出現?”院使靠坐在椅子上,慢悠悠道:“那尼摩算是逃過一劫了。”
“師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院使瞥了辛七娘一眼,嘆道:“你的智慧讓老夫很憂心啊。難道你真以為魏長樂是個沒腦子的愣頭青?他為何當眾斬聖海,你就琢磨不出緣故?”
“現在似乎不是琢磨他為何斬聖海的時候。”辛七娘很直接道:“現在你要考慮他斬聖海的後果。西域諸國信奉聖火教,他們都是火葬,相信人的靈魂在聖火之中可以得到安寧,也能夠長存。沒有祭師的火葬,靈魂便會灰飛煙滅,所以他們對祭師有著無與倫比的崇敬。”
院使氣定神閒,只是輕撫白鬚。
“尼摩和聖海都是遠從西域而來的祭師,專門為身在異鄉的胡人主持葬禮。神都的胡人雖然出自各國,但對祭師的崇敬卻是相同。”辛七娘肅然道:“這兩人在胡人坊的地位極其崇高,甚至不在趙婆準之下。如今魏長樂當中斬殺了他們的祭師,胡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胡人不會善罷甘休,又能如何?”院使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