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
“你部隊大院的?你家裡是軍人?”
“不是,只是我姨媽是,我表哥是。”彭芳見這麼多人對部隊大院感興趣,倒是有點後悔說了出來,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炫耀。
“你剛說你是住哪個部隊大院?”姚子寶來不及閃開,被拉自己過來打工的同學拽了過來,明顯是要拿他說話。
彭芳的眼抬了起來,看著他們倆,一絲迷惑,重複了一次自己姨媽的地址。
這回面對面聽得一清二楚,姚子寶愣。
拉他的那個同學,對此可就得意了,指著他對她說:“哈,真巧,你知道嗎?他也住你那大院。”
所有人對這個巧合全驚呼了起來。
處在問題中心的兩個人,同時一個低頭,一個別臉,臉上都閃過一絲驚慌和惶然。
怎麼這般的巧?
其他人,卻沒有顧及當事人已有的尷尬,表現出對趣聞的糾纏不休,一個指頭指著他,另一個指頭指著她,說:“你哥是軍人,她表哥是軍人,該不會你哥和她表哥也認識吧?”
一個女的當即拉住彭芳,盤問:“你表哥叫什麼名字?”
彭芳心裡慌得已是亂了方向,但是,遇事從容的她,硬是咬住了口:“這是私人問題,無可奉告!”
聽見她寧死不從,姚子寶望著她的眼鏡片上閃過一抹亮光。可惜,不需他回答,他那個同學,把他的訊息透露出去了。
“他哥叫姚子業,你認得嗎?”矛頭再次指向她。
彭芳搖搖頭,很是老實的:“不認得。”
其實,她剛到北京不久,她那個表哥,她都是在許多年前最後見的一次面,後來這表哥進了部隊又是出國進修,根本碰不上。
不過,這些障礙都不足以停止周圍人對捉弄他們倆人的惡趣味。
“彭芳,你行李是什麼時候搬過去的?”
“昨天,我姨媽讓人開了她的車,幫我弄了過去。”
“那你今天是一個人去你姨媽家嗎?”
“應該是的。我姨媽和我表哥都在單位工作,挺忙的。我也不想麻煩他們。”
一看她自己先來北京打工賺學費,都知道是個自主自立的姑娘家。
“你們倆一塊下班,讓他順道和你一塊回去吧。反正,你第一次來北京人生地不熟的,那個地方你又是第二次去而已,肯定不熟悉。”
如此這般,即使他不會答應給她帶路,兩人一塊下班,回去肯定是一條路子會遇到。
兩人一同走出了麥當勞。
“你知道坐幾路車回去嗎?”指尖頂了下鴨舌帽,姚子寶在這夏日裡面,忽然感到口乾舌燥,站在她身邊,不知道心裡這股燥意和忐忑是怎麼回事。
“我姨媽給我發過簡訊告訴我哪幾路車可以到達她那裡的。昨天,我又上網查了公交路線圖,都記在了手機裡。”真是奇了,之前她帶他當新同事看待時,都沒有覺得任何不妥過,說話自如。現在,她都不敢和他面對面說話了。都是被剛才那群人害的,搞得她和他好像有什麼似的。
“你知道怎麼走,那我先走了。”感覺,背後有一雙雙眼睛,仍在盯著他和她的一舉一動,若貓捉老鼠,這令他心生惱恨。提腳就走。
她,同樣覺得自己是被鎖定了目標的獵物,不喜歡,於是在原地留了一陣,再走向公交車站。
可公交車豈是好等的。好不容易等來了一輛車。兩人都沒有理由為了躲避這點無中生有的尷尬事兒,錯過一趟車。
上了同輛車,意味到達的時間又是一樣。特別是在中間站點要轉乘公交車時,她差點搭錯了車,他上前拉住她。
被他拽住手臂的一剎那,她圓圓的杏眼變成了一圈兒大小,訝,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