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悲更氣恨更憤怒!是他心裡面永遠無法彌補的一個痛。
如果古沫是想把他這個痛再清晰地勾出來折磨他,他確信她辦到了。說起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
冷冷地笑兩聲,是因為知道,這個痛,古沫和他實際上一樣都揹負著。因此他們之間是沒有輸贏。最大的贏家,反倒是漁翁得利的溫世軒,得到了他妹妹一顆全部的心。
跳下床,拿起件外套披上,回身時,好像方是記起她在這裡,道:“你如果餓了,先去餐廳,我等會兒過去。”說罷,頭也不回徑直進了洗手間。
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又是被什麼事全心全意給吸引住了,白露低頭,知道能吸引他的絕對不是女人。這不知是她的幸還是她的哀,對於自己喜歡上一個永遠不會將愛情放在心裡面的男人來說。
把袖子拉下來,遮蓋住手腕上的紅痕,她站起來,挺了挺胸背,再走出去無盡武裝。
過了幾分鐘後,他們兩人已在酒店的自助餐廳裡享用早餐。她按照他習慣,先給他點了碗熱粥,一邊,是拿餐刀的刀背給他的餐包上抹著黃油。
他過來後拉開椅子,解開袖口的扣子擄了擄,看她自己盤子裡只放了些沙拉,不悅道:“吃這麼少怎麼行?”
“我剛吃過了。”她說,“碗是被服務生先收走了。”
他舀了勺粥,聽到她這話,尖銳的眸子在她臉上審量幾眼杜絕她撒謊的可能,才開始喝自己的粥。
兩人慢慢地吃著東西,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這都是由於自己妹妹和妹婿的自作主張,君爺在心裡對妹妹妹婿恨恨地想,搞到他和白露現在這個尷尬的境地。時間再拖,都不可能拖到中午直接早餐吃完吃中餐,兩人不得不面臨接下來去哪裡打發時間的問題。天津,對他們畢竟是人生地不熟的。終究,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鑑後,君爺決定只在這附近走走,那麼哪怕是突然下雨,都可以立即回來酒店。
酒店對面,就有一家超市。想到蔓蔓提過要買喜糖給老公的親戚,白露想著這小兩口今天去瘋狂,肯定沒有時間逛超市買糖果,不如先幫蔓蔓買著。
君爺站在糖果貨架前,貨架上一排排玲琅滿目的糖果盒子,只能令他望而生畏。他和大部分男人一樣,是十分討厭逛街的。總覺得把時間浪費在商家耍弄買家的花花綠綠陷阱裡面,是很可恥的一件事情。
白露挑了幾樣,回過頭想問他哪樣好時,發現他又是走遠了,想來他是耐性快被磨滅不得不找個地方透氣。她唉聲氣,隨意拿了瓶糖果盒子放進購物籃裡,其它東西都不敢買了,快步走過去追他。
這走到了一個拐彎口,突然見他是定住了腳步,直直地對著前面一個陌生人看。
那是個一襲白襯衫兩袖風雅的中年男子,臉有點瘦,身材有點瘦,清瘦,讓他更顯出一種書生氣的儒雅,兩條淡雅細長的柳眉,左側眉心有一顆隱藏的朱痣,猶如丹砂,紅而不豔,蘊著雅緻,充滿智慧。
白露想不到那是誰,不由看向了未婚夫。
君爺是定了定神後,向著那男人直線走過去,輕輕喚了聲:“是黃濟儒先生嗎?”
黃濟儒這名字一出,白露驚訝。
君爺能認出黃濟儒,是由於之前好不容易拿到過一張黃濟儒退伍之前的照片。現在看起來,退伍之後這麼多年,黃濟儒並沒有什麼很大的改變。歲月,似乎只能使得他的氣韻益發深沉,卻沒有給他在外貌上留下過多的痕跡。也因於此,君爺敢直接過去問這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一是照片與真人相似,二是,黃濟儒如果真在這裡出現不是沒有可能。想想他妹妹妹婿以及蔣家夫婦,現都是來到了天津。黃濟儒有可能想和蔣家人見面。
男人擱下剛從水果架上拿起的一隻紐西蘭蘋果,抬起的眉眼,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