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霖頗為冷淡的推拒,後來眾人起鬨,宗政霖方明白這是近日裡風頭太盛,惹了眾怒。垂眸片刻,點頭應允,又看著大皇子客氣謝過。只心裡做何打算,不足為外人道。
此時說給慕夕瑤聽,也是讓她知曉這些女人的根底,心中有數。
慕夕瑤本就聰慧,對於男人間互贈美姬,使絆子攪合後院之類嗤之以鼻,也只有大皇子那種頭大無腦的幹得出來。
“舞姬好啊,妾最喜——賞舞看花。”那妖嬈魅惑的眼神兒看得宗政霖食指大動。
捉了人在書房,也不及回正屋,就把慕夕瑤摁在書案上一通親熱。宗政霖等慕夕瑤出月子耐性用盡,自然不會輕易饒過她。
兩人在書房纏綿翻滾至三更方歇。虧得慕夕瑤見勢不妙,苦苦相求,又許下諸多好處,宗政霖才勉強收兵,抱了人沐浴就寢。
翌日,兩名衣著素雅,身姿窈窕的女人被大管事帶著在丹若苑叩見側妃和後院各位主子。
看著下面跪著的人,不但沒有絲毫煙花之氣,而且規矩也是頂好。
行止有度,回話謙恭,倒和慕夕瑤預想中的煙視媚行截然不同。聽著報了名兒,也是嫻雅的玉寧玉妍。
慕側妃對於紅牡丹硬要裝成白蓮花非常看不順眼。當憐人就應衝著那傾國名花而去,怎麼可以如此三心二意,不務正業?
唐宜茹等一干女人也是眼色不善,這哪兒是送什麼舞姬,分明就是衝著爬床而來。小唐氏杏目中兇光閃過,顯見對二人極為不待見。
慕夕瑤高坐上首,瞧著兩人那一身氣度,得,區區舞姬,把皇子侍妾都給比了下去。這不明擺著是來搶地盤,勾男人的?
大皇子那個粗人,居然還能百裡挑一,調教出這麼兩個好顏色,真是難為他苦心孤詣,捨己為人。
慕夕瑤心下了然,不以為意。對付這種走後院路子的,她可真是當仁不讓。
只見女人金晶護甲一抬,指著那什麼玉來玉去的,開口就讓一屋子人傻了眼。
“身為舞姬,如此德性,還怎的勾人?”
慕夕瑤美眸斜斜一撇,語氣盡是嫌棄,“如此呆板木訥,不解風情,如何能讓男人得了趣味?”望著下面兩人,慕側妃連連擺頭,嘴裡仄仄有聲,神情全是鄙夷。
看著兩人被驚得目瞪口呆的傻樣,慕夕瑤指尖一挑,遠遠隔空描畫開來。
“眼神不夠魅惑,身姿不夠曼妙,衣裳不夠裸露。那什麼香肩和柳腰都得露出來。以後啊,就日日選些半掩半露,似見非見的紗裙為好。”
慕夕瑤也不管其他人見鬼似的盯著她看,身子微微前傾,眯眼仔細打量片刻,娟帕一甩,嗤笑出聲。
“做舞姬的,如此清貴,這讓男人如何下手?回去對鏡好好揣摩。什麼時候一眼望去,就能瞧出個妖精來,什麼時候再近前給殿下獻舞助興。”
說完喚了矗立一旁,頭顱低垂的大管事,讓分了院子給兩人“改邪歸正”。又直言沒有長進,就得勤學苦練,別隻記掛著往殿下面前“丟人現眼”。
滿屋子女人都被側妃口無遮攔的話弄得羞窘不已。莫非私下裡慕側妃就是這種調調,才勾得殿下只寵著她一人?
還有那舞姬,雖然各府裡也不過就是個玩意兒,可也沒側妃說得那麼不正經。怎麼話從側妃嘴裡出來,這舞姬就和勾欄院裡的下賤坯子不遑多讓了?
看著田福山帶了臉色青紫的人下去,慕夕瑤又成了平日裡好說話,講道理的側妃主子。哪裡還有剛才的尖銳刻薄?
“這府中啊,就要有個規矩才好。不然叫人把這些個取樂的玩意兒給誤會成了殿下後宅,那就失了顏面。”
話被慕夕瑤這麼一說,底下不知多少人心裡嘀咕:這府中最沒規矩的怕就是訓話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