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階五階靈獸,已經有了不亞於人族的思考能力。
哪怕裴璟之收斂著氣息,不曾散發出屬於合道尊者的威壓,它們也本能感覺到危險,哪怕堵在裴璟之身前咆哮、警告,卻沒敢輕易發起進攻。
“烏金、踏雲、小花,你們回來。他不是壞人。”付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兩熊一蛇霎時間從虛張聲勢,變為順從乖覺。
不單裴璟之感到驚訝,就連從對面屋子走出的付清妤,也有幾分驚奇,這才不到兩日,三隻靈獸就這麼聽煜兒的話了。
就是煜兒給它們取的這名字……著實是有幾分簡單。
她現在倒是完全理解了,先前的“白板”、“白條”、和“北北”是從何而來。
東南西北中發白,是湊不出來了。
但這樣一目瞭然,極好辨認的名字,似乎也挺不錯?
為人母,大抵就是這樣無限覺得自家孩子的一切都是好的。
付清妤搖著頭輕笑了一下,走至裴璟之面前,“你來得剛好,我將近幾日的發現與你講講,有些事情我暫且想不明白,你現在的修為更高一些,或許能有不同見解。”
付清妤要說的,自然是有關付煜的問題。
裴璟之匆匆趕來,想要說的也正是這個,“我將煜兒的本命玉牌從劍閣帶了出來。一兩句說不清楚,我們進屋詳談。”
裴璟之指指堂屋方向,隨後轉頭對付煜交代道,“我與你母親先說幾句話。”
付煜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幾分忐忑,“您要說的事情既與我有關,能否讓我也在一旁聽聽?”
裴璟之下意識微蹙起眉。
付清妤卻開口道:“煜兒說得也有道理,畢竟是與他有關的事,應當讓他知道。”
三人步入堂屋。
裴璟之抬手,在付清妤原先佈下的陣法外,又施加一層禁制,防止外人神識探入。
隨後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物。
一面一指寬、兩指長,嵌在木頭底座上,上面刻著“裴煜”二字的玉牌。
是煜兒原本的名字。
裴璟之解釋:“這是煜兒剛滿六歲,開始修煉時留在劍閣的本命玉牌。”
那時的付煜還沒有更改姓氏,自請前往外門修煉。
付清妤的目光在玉牌上刻著的“裴”字,與裴璟之緊張的臉色間打了個轉。
這人倒有意思,比起煜兒改姓這件事,反倒好像是更擔心她會因為看到煜兒原本的名字而不樂意,緊趕著解釋。
付清妤輕輕“嗯”了一聲,拿起桌上的玉牌,視線上下一掃,“這玉牌有什麼問題?”
聽到付清妤的問話,裴璟之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眾所周知,本命玉牌內封存著弟子一滴精血。
一般大宗門為弟子煉製本命玉牌,都是在正式開始修行之前,或是剛開始修煉、修為尚且淺薄的時候,這個時候取走一滴精血對弟子本身傷害最小。
裴璟之去取付煜本命玉牌,用的藉口是想多煉製一塊,去了中靈域以後好隨身帶著。
將玉牌取出,發現上面並未有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後,他便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真的多煉製一塊。之後就算他去中靈域修行,也能隨時知道母子倆的安危。
問題就出現在,裴璟之引出玉牌內那滴精血,準備將之分作兩半時……
“我在煜兒的精血內,感知到了一股極為精純的本源之力。”
“本源之力?”付清妤有些莫名。
這是一個極為陌生的詞。
“什麼是本源之力?”付清妤問。
“可以理解為,這片天地間最原始、最本質的力量。也就是東洲本身的力量。”裴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