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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顧曉宇的身子立時僵硬,動不能動,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小小一個獵人,敢與我討價還價。沒有抹殺你,就是對你最大的恩賜。——敢與我頂嘴。給我在這站上三天,以示懲戒!”

黑衣人右手一揮,空中出現無數手印,手印生,左手一點,手印落下,將顧曉宇困在當中。

“啪”;一拍腰間的布袋,那人手中便多了一個圓盤狀的東西。他拿著圓盤,四處探看,沒一會便找出了顧曉宇走過的路,順著路徑,黑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顧曉宇的面前。

………【第八章 招惹之禍】………

石頭家的狗蛋失蹤了。

第一次出獵,離開群隊,在麥坡試獵便沒有了訊息。

顧家莊幾乎是所有的獵人出動,在麥坡附近連續的找了兩個晚上,也沒見到人影。

顧石頭和柳玉霞,更是兩天沒閤眼。

顧石頭這兩天沒有出山打獵,只在麥坡周圍各個山頭不停的行走;柳玉霞“我可憐的兒呀”“我的心呀”的,哭啞了喉嚨。

全莊人也不住的嘆息。

出獵第一天便失蹤,這可是顧家莊打獵歷史的先例!為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全莊所有人投票決定,取消試獵這個訓練新手的階段,並將新手打獵時間推遲一年。

顧曉宇,自從被公認是顧家莊打獵史上,影響全莊決策的最年輕的獵人。——代價,就是做木頭人三天,不吃不喝。也算是一種別樣的平衡。

原來,那黑衣人不僅在一指間將他定在原地,更是在四周設了一個小小的迷陣。

顧曉宇明明看到他爹顧石頭,也看到了顧家莊的其他人,本以為他們會走過來救他,可他們走到跟前,竟是彷佛沒有看到自己一般,只是向他這邊不經意的看一眼,便離開。

顧曉宇心裡那個難受。

這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遭過這樣的罪!——柳玉霞懲罰,最多也只是餓他兩頓,罰站最多也只是兩個時辰;他何曾三天不吃不喝、不動不說話過!

這還不說,尋他的人發現不了,偏偏樹上的鳥雀卻瞅個一清二楚。

這不,又是一個麻雀站在他的頭上,然後一坨屎,便,落在他的鼻子上。更是有隻馬蜂飛在他耳邊,“嗡嗡”叫,似乎想鑽進他的耳朵,做窩。肩膀上的鳥屎,就更是甭提了,上衣成為鳥雀追逐打鬧之地,大一個裂縫、小一個裂縫的。

三天,簡直就似三千年一般,難熬。

鳥屎,蜂鳴,鳥雀打鬧,衣服撕破,全身痠麻,氣血不暢,呼吸困難,兩眼發昏,等等等,都在時時刻刻、每分每秒地煎熬著他。三天,這三天,何時才是個盡頭?這懲罰,何時才能快點結束?

又一個黑夜,到來。沒有月亮,厚雲,滿天,伸手不見五指,鳥雀回巢。靜;無邊的黑暗,望不到盡頭的恐怖,控制整個青龍山脈。

黑夜到來,白晝還會遠嗎?

無聲的寂寞,無窮的酸楚,無奈的忍受。

等待,等待,等待。

東邊,漸漸的,有了一絲白光;變紅。

紅日,更紅的天;太陽,又一個太陽出來了。第三天,終於到來。

“回家。”這是顧曉宇解除禁制後,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可惜,他那裡還有控制自己身體的能力。三天不吃不動,早已經耗完了他體內儲存的能量,全身僵硬,只得下意識的癱在長滿荊棘的地面;然後,平躺,望這久違的天。

“餓,飢餓。嗯——,很渴。”

然而,他動不了。只能倒在地上,樹刺紮在背上,卻站不起身。

痠麻,酸,酸。痛,疼痛,麻痛。

萬隻螞蟻在全身上下撕咬,撕扯;又癢又麻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