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著一條細小如線頭一樣的紅色小蟲終於從楊玉環一直在流血的手腕上拱了出來,萬姑姑拿出一條帕子把它包了起來仔細看了幾眼後,才將拿帕子攢成一團隨手一揚,這東西就朝著掛在大殿下的燈籠飛去,然後不偏不倚地從上面的孔洞中落了下去。
絲帕遇到燈籠裡的燭火,‘蓬’地燃燒起來。接著,整個燈籠也點燃了,蒙在外面的紅紗幾乎是一碰到火苗就化為了灰燼,裡面竹子做的骨架,在‘噼啪’幾聲爆裂後終於散架,一團火從大殿的簷下墜落,摔倒地上火星四濺,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燃燒殆盡,讓那一片又歸於昏暗。
“呵呵,萬然兒,在這佛家的清淨之地殺生,你就不怕遭報應麼?”看著包在絲帕中的蠱蟲隨著火光成了灰燼,宸太妃冷笑道。
“若說道報應,你做的惡事可是比我多了不知凡幾,你還是擔心自己業報吧。”萬姑姑眼睛盯著火光熄滅的地方,似是若有所思。
“周妙嫦,你什麼時候跟番疆的人有了瓜葛?養這個蠱蟲可是極費心血的,你若想控制它們,便要在它們沒有成形的時候不斷用血喂著。而且番疆的血蠱極古怪,聽說,若不驅動它們,是可以在血裡一直活著,活很多年。”
“但是,它們每年都會有六十日的休眠期,這兩個月裡,它們便如死了一般,害不得人。幼蟲已是如此。這個血蠱是番疆的二月紅吧。”
萬姑姑緩緩地說著蠱蟲的來歷,在一旁聽著的姜暖已經是聽得心驚肉跳了。
“太妃娘娘,您身上也中了這血蠱?!”姜暖這個不是疑問,幾乎是肯定了。
總有些東西在腦子裡一閃閃的,畫面朦朧,讓她看不清真實的情況,可越是這樣越讓人心裡難受,姜暖忽然很想這道這裡面究竟藏著什麼。
宸太妃,甚至包括那些老皇帝死後還活著的妃嬪,每年都有兩個月的時間是可以和家人團聚的,過了這段時間,她們則被圈禁在某處,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
姜暖覺得這不是巧合。
“沒想到你還不算太笨,憑著她的幾句話,就猜到本宮身上也中了蠱毒!哈哈!可你們再也猜不到是誰給本宮種下的這血蠱吧?”
“是先帝爺?”姜暖脫口而出。
除了這個男人,姜暖想不出第二個答案。
“我們大殿裡坐坐。”萬姑姑地聲音也凝重起來。
“你不要跟著。”才一轉身,萬姑姑就看到楊玉環攥著手腕正在遲疑,於是她揮了揮手說道:“就等在這裡。”
“是。”楊玉環雖然對這個救了自己性命的女人是不敢靠近的,方才本想過來行個禮表示一下自己的謝意,也被她一揮手止住了。
於是她只好老老實實地站在院子中間等著,雖然她知道,大殿裡那幾個談話的內容,必是驚天的秘密,作為一個小小的出了宮的宮婢,不聽才是最安全的。
接引殿一直緊閉的兩扇巨大的木門,不知是何時開啟的。
姜暖跟在萬姑姑身後邁步進了大殿,四下一看,才發現裡面居然是空無一人的。
“本宮在這裡住了十多年了,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這鳳凰山棲梧寺是你的地盤!”
許是真的對神佛有幾分敬畏,宸太妃走進大殿之後,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不少,聽著不再那麼刺耳尖戾。
“你說錯了。”走進大殿先到香案前上了三隻立香的萬姑姑,把幾隻蒲團踢到大殿的邊上,示意她們二人都坐下。
“這裡不是我的底盤,是王爺的。”萬姑姑自顧自地盤膝在一個蒲團上坐好後,扭臉對著姜暖說道:“若不是為了你,估計她到死也不會知道其實她一直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保護著的。”
“保護?我看是幽禁了本宮和差不多。十多年來,我便只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