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見她高興,自己也眉飛色舞:“還有更高興的事呢,你不但不用再嫁給都史那個壞小子,我還帶了份禮物給你。”說著,一指方才他的親兵扛過來放在程靈素帳前的大木箱。
程靈素見他像獵到了什麼稀奇的獵物來獻寶一般,不由失笑:“我要缺了什麼,直接去找你和爹爹要就是了,還用得著什麼禮……”而就在拖雷將木箱開啟時,她最後那個“禮物”的“物”字生生地堵在了喉嚨裡。
木箱子裡,不是什麼稀奇的獵物,卻是個大活人。還是個程靈素認識的人。
“都史?”
昔日養尊處優,耀武揚威的王罕之孫,此時蜷縮在木箱中,滿身的黃沙塵土,已經看不出身上原來穿得什麼衣服,臉上鮮血交錯。見木箱突然開啟,這個一貫囂張的小霸王竟然全身簌簌顫抖起來,拼命地往木箱角落擠,嘴裡還含含糊糊地帶著哭音。
“是啊,都史。”拖雷一臉得意,“我前日跟著爹爹掃平桑昆舊部時再亂軍裡見到這壞小子,本想一刀殺了乾淨,可一想到你那麼多年因為他受的委屈,就乾脆把他帶過來,要殺要打,都讓你處置,給你出氣。”
“委屈?”程靈素倒沒覺得都史能給她什麼委屈。親事是鐵木真和王罕所定,別說有桑昆和札木合突然生出了異心,就算沒有這次的事,她也絕不會就這麼乖乖地聽從安排就嫁過去……這都史,說起來,除了那一次跟著使者來被她出手教訓了一下之外,於她卻是半點影響也沒有……
“那……這麼個人,隨我怎麼處置都行麼?”
“那是當然。”
“好,”程靈素向他一伸手,“借把刀給我。”
拖雷解下腰上的佩刀,遞給她。
都史渾身猛然一僵,狠狠地盯著程靈素,好像草原深處被逼到絕地的野狼,剛才還在顫抖的身體奇蹟般地平息下來,只餘胸口劇烈地起伏。
程靈素卻毫不在意,手腕一抖,熟練地挽了半朵刀花。
鋒利的金刃之風破空撲面,都史卻死死地撐著一雙眼皮,連眨都不肯眨一下。
明晃晃的刀光只一瞬,卻又好像用了很久才落下來……緊縛在腕間的粗繩一下子斷裂開來。
都史顯然沒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處傷,可卻清晰地感覺得到,程靈素這一刀,連他一層油皮都不曾刮下來。
“華箏!你這是幹什麼?”拖雷臉色微微一變,一把奪下程靈素手裡的單刀,呼呼一舞,斷然橫在都史頸前。
都史仿若未覺,仍是縮在木箱裡,手上繩索已斷,他卻仍一動不動地盯著程靈素,只是目光變得有些恍惚,又有些茫然。
程靈素任由拖雷奪去手裡的刀,只是反手又輕輕握住他的手腕:“你說過隨我處置……”
“那也不是讓你將他放了……”拖雷手裡的刀握得極緊,看向都史的眼裡透著殺意,“捕到狼不殺,反而放回去,遭殃的將會是家裡的羊群。”
“他可不能算是狼絕美桃運最新章節。”程靈素自然知道放虎歸山的道理,不過王罕的勢力盡歸鐵木真所有,大漠草原,不出一年,將都是鐵木真的牧場。區區一個都史,就算真是一頭狼,單槍匹馬,還能翻起什麼浪來?
“拖雷哥哥,”程靈素見拖雷神色有所緩和,續道,“這次若不是他嚷嚷著要退親,我們也不能及時發現桑昆和札木合的圖謀。不妨就當是……”
“可是,那爹爹那裡……”拖雷素來對這個妹子百依百順,此時卻有些為難。
程靈素何等聰明,看他的神情便立刻會意。
都史是王罕的親孫,若無鐵木真的首肯,亦或是默許,拖雷縱然有心,又怎能將這樣重要的俘虜送來給她“處置”?
“我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