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特別是此次參選的人家都能得到一貫銀錢的訊息,更是說的大聲響亮,惹得人群中時不時一片鬨然驚歎,一片譁然議論,直比長安西市這樣的露天大市還熱鬧了許多。
有大字不識的農夫工匠,此時則分外地輕鬆舒暢,帶著自家女兒遇見尋常難謀一面的老熟人,便哈哈大笑著一嗓子撂過去:“老哥哥,你家孫女呢,快去報名,白白能得一貫銀錢呢!”對面老熟人也笑呵呵一句撂過來:“老漢的女兒早出嫁了,總不能讓她休了夫婿再來採選吧,年齡是合適了,可已是小婦人了,你還能讓她再當大閨女不成,這如何使得?”老人呼喝連連,陣陣鬨然大笑不斷隆隆盪開在漫無邊際的人海。那些讀過書識得字的書香門第,無論學問高低根基深淺,也都被攛掇的心下忐忑,他們家女兒自幼讀些詩書,嬌生慣養著,報了名後被選中作秀女可能性最大,秀女不同於宮女,那是一進宮就是有品級的才人昭容的,地位不低,那時他們也算得上皇親國戚了,也放下斯文費力地大聲差遣自家家僕擠開一條道路,希圖先報名弄出一個採選好名字,誰都聽說了越早報名越能受到宮裡出來評選的花鳥使的青睞。
突然,一個墨藍色官服的中官太監跳上了一個幾張桌子拼湊起來的高臺,人海頓時肅靜了。
“諸位都是清白人家,今天入了名字,下午面試,不過我得對各位長安的鄉親父老說清楚,這採選的好處。採選好處是甚麼?進宮啊,進宮為了甚麼,為了伺候皇上啊,這伺候好了皇上啊,這叫‘一朝選在君王側,六宮粉黛無顏色’,到時候官可做,錢可花,不在天堂勝似天堂啊,諸位想想,現在把自家的閨女送來採選,未來過好日子,可值得?”
“彩!!”人群中鬨然高喝了一聲。
那太監一轉身,指點著城牆酒樓上掛著的紅布的最高處銳聲唸了起來:“清河崔氏驚鴻,博陵崔氏望窈,太原王氏灼華,范陽盧氏婉兮,趙郡李氏離婁,隴西李氏子衿,滎陽鄭氏素弱,看到沒有她們可是頂頂一流的五姓女,她們都採選了,你們還有甚麼疑慮,私藏女兒白白浪費了榮華富貴的良機,還要鋃鐺吃罪,可不是天底下第一號蠢蛋,你們說對也不對?”
“高論!好!”人群中掌聲喊聲雷動而起,山呼海嘯般的聲浪淹沒了整個大長安。
太監跳下桌子,回身對著紅布大牆肅然一躬,高誦一句:天下采選,國之大事,普天同慶!”一臉欽敬又神采飛揚地,似乎比他長出***好來的舒坦。
熙熙攘攘之際,歸海一刀與身邊的護衛護著李治和蕭淑然到了採選的花鳥使前。
當蕭淑然一亮相的瞬間就有無數道敵視目光從四面八方放射過來,蕭淑然江南水鄉薰陶出的淑女氣質配上嬌憨清雅的容顏,那身擋不住的詩賦一樣女兒家的風流氣質,瞬間席捲了所有目光能及的大大小小的長安百姓的心裡,不同於王灼華的逃之夭夭,蕭淑然最是有在水伊人的嫻靜靈巧。
此時此刻,被那能言善道的中官太監太監挑起心思的長安百姓,驀然回頭這才意識到,採選如今看來可是麻雀飛上枝頭,鯉魚躍龍門的無上捷徑,這裡多一個勁敵就減少自己飛黃騰達的一分希望,況且思及當今少年天子文治武功,心中也並不覺得有賣女兒的慚愧,況且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自是能完全決定一切,無有不可。
而此時行走在人群中護著稍稍妝扮和平時大不一樣的蕭淑然,一身華服典雅高貴的無以復加的蕭淑然讓周圍百姓將羨慕嫉妒恨十成十的淋漓盡顯,殃及李治也被眾多人怒視,恨屋及烏,絲毫不知他們一心想自家女兒侄女伺候的人就在眼前。
無奈的李治只有讓歸海一刀開路,心***奇的平靜,也許這平靜中有一份特意壓制的自得,但更多卻是感慨,這些***多是不認識自己的,一些事蹟也是報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