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謀一時者謀國,謀千古者謀民,新政軍政分離,正是要大唐從此可有士族、氏族而非世族,李小姐的弊端,本後倒想知道是甚麼,莫不是裁撤冗員,世家子弟卸甲歸田,讓李小姐不滿?李小姐以世家代替天下百姓,不覺荒唐過甚?此種說法,對大唐舊制弊端視而不見,何異於掩耳盜鈴,若李小姐能說出軍政分離的弊端,本後自然拜服。此其一。”武媚娘話鋒一轉,“至於說本後因勸諫陛下做了太子妃,則大謬不然。本後盡心侍奉陛下六年,‘夫’字較天還出個頭。夫為妻綱,陛下亦是濃情之人,覺本後才德兼備,可堪母儀天下重任,方立為皇后。區區勸諫那是御史所作,本後不涉國政,李小姐所言大是無稽之談。”一席話語氣平靜,卻辛辣非常,含元殿一片安靜,李子衿瞬間面色通紅。
武媚娘彷彿還沒有過癮,繼續方才的爭辯,“軍政分離,軍不亂政,政不糜軍,各司其職,無懾亂之病,無坑壑一氣,卻有相互監督防範之威,法令一統,令行禁止,有罪可重罰,有功可激賞,公正嚴明,如此將軍能發揮他的軍事才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人人當可奮勇立功,個個避罪求賞;士子官員不懼強。暴,朝野形成浩然正氣,則國家不怒自威。我漢人自古堅韌,若元氣養成,則必將嘯傲天地!”
“好哩!”蕭淑然嬌聲叫道,“姐姐之言,淑然雖不是很懂,但淑然知道,軍人打仗是不能受到瞎指揮的,文臣治國也不能受到武夫的兵鋒威脅,雙方要在一個皇帝的治理下,文武張弛有道,方能國之大興。”
峰迴路轉,王灼華沒想到如此突然變化,武媚孃的一番話竟將李子衿的激烈對峙瞬間就融會在了一種壯懷激烈的誓言中,此時王灼華無奈站出來,平靜的道:“娘娘所言甚是,不過子衿話也是有道理的,一言興國一言亡國,稍有差池,國有大變,永無寧日。大唐如今政事大變,聽聞我父所言,我大唐將軍對外屢戰屢勝,滅國屠城視同尋常,從統帥到士兵個個氣焰滔天,浮躁只當天下再無一人能敵,越是如此,灼華以為,越要謹慎,利器可傷人亦可傷己,如此利害衝突,方告知陛下,時下而論,若引得武夫雄心勃勃,軍隊勢大,亂了平衡之道,朝野動盪,武夫當國,若有戰事,只怕皇帝指揮不了一意孤行在外將軍,戰術尚可,若是大的戰略和皇帝相差極大甚至違背,到底是聽誰的?此有亡國亂政之危。正如娘娘所言,聖賢治國,文武互相要監督,如今大唐將軍的權利太大,士人勢弱,民心只怕要化作虎狼。不能循舊制風俗,安心舊習,此固然有民心可用,可一旦直至征伐,再強大的國家也會走向滅亡,如今的國政在灼華看來,便有違萬古之道,不求自安而求自亂,。”
武媚娘心下明白,這又是一個開始,從容微笑道:“灼華妹妹果不愧是飽學之士,卻何以出此世俗之言?民心思變,若安於現狀,那我等現在還居於山林之中,茹毛飲血呢。妹妹當知因地制宜,我大唐國力正在上升期,民風彪悍,正是奮發向上,激變生強,進而咆哮世間之時。治國,怎能因循守舊。創新的人生,守舊的人亡。至於武人當國,更不必擔心,大唐科舉日漸擴大,自會造就一批士族,這些思想新潮,滿腔熱血的青年,由他們主政,昂揚士子,一杆大筆寫就世間千秋,何遜馬上健兒?”
“非也。”崔驚鴻起身淡淡的笑道:“灼華之意,一旦軍政分離,烽煙將起,將在外不聽君命,這些不讀詩禮的武人若有逆心,必有亡國之危。不知到時作何應對?”崔驚鴻巧妙的將守舊創新的話題,引到誰也難以承擔武人叛國的責任上,這是一個千古難題,再詳盡的回答也不會有漏洞的。
武媚娘卻輕聲笑道:“若真有如此利害衝突,大唐有七大宰相組建內閣,為宰相者可謂人傑,法令可得當,可迅速平息叛亂。短暫叛亂不可能是國家大規模內亂,根本不會導致國家戰力癱瘓。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