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頭太保”秦明月著地一滾,雙手略按一按,嗖的跟身一躍,呼的一頭直抵墨中白胸口。
墨中白看也不看,右手一帶刀柄,左手扳轉刀鍔,一招“雪花蓋頂”當頭拍落。他使的雖是刀背,力道也非同小可,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秦明月的頭上立濺起一溜兒火星。
秦明月半懸空疊腰一起,一個跟頭倒折而出,他眨了眨眼,反手在頭上用力一拍,瞪著眼道:“媽的,老子豁出破頭撞金鐘,便不信撞不死你!”左掌一晃,右手打出一拳;右肩一側,左腿橫掃出一腿。
他這一拳一腿快捷無倫,且無半點章法,墨中白遂單手拖刀退了兩步。秦明月驀的雙手一背,躬身前俯,一頭再次撞向墨中白胸口。
墨中白橫身一閃,順轉刀柄化為棍式,變了一招“倒卷江河”,啪的反手一刀柄抽出,正打在秦明月後背的“大杼穴”上。
秦明月身子一晃,兀自收勢不住,一連撞翻了兩張桌子,砰的一跤坐倒。一張嘴,一口鮮血哇的噴出,剎時臉色蒼白,沒了半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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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頭六臂”剩下的六人剛要搶出,花念容霍的按劍而起,嬌叱道:“你們全給我退下!姓墨的要拿的是我和秋楓二人,與你們全無干系。”繞過秋楓,徑直到了墨中白近前,“墨指揮使,你莫要欺人太甚,花念容雖是一介女流,卻最看不慣有人胡作非為,橫行霸道。你要拿我可以,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墨中白微微撇了一下嘴,冷傲著一笑:“當然!我也想試試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左腿一抬,呼的一聲,將數十斤重的關王刀踢得凌空飛起。待得大刀一落,他只是隨隨便便的反手一撥,關王刀化做一溜白光向後飛出,錚的一響,正摜在背後的牆壁上,火星一起,三尺長的刀鋒足足有兩尺嵌入牆內。
花念容盯著他道:“指揮使大人,取你的兵刃吧!”
墨中白頭也不回的喝道:“取我的兵刃——”
兩名大內侍衛答應一聲,每人抱出一隻長三尺、寬一尺、高一尺的兩隻錦盒向上一遞,墨中白先接過一隻,右手托住盒底,啪的啟開盒蓋。
盒蓋一開,廳內眾人均覺眼前一亮。
原來這隻錦盒內所盛之物,正是墨中白稱著京師,得以成名的“打刀”、大小“太刀”、“鞘卷”、“丸鞘太刀”、“黑作太刀”以及“玉纏橫刀”等七柄扶桑名刀。
墨中白右手託著盒底突然運力一震,錦盒內錚錚聲響,七柄刀呼嘯皆起,盡給他震得飛向半空。
刀剛飛起,墨中白已自在另一隻錦盒中取出了七柄刀鞘,手掌一伸一縮,已閃電般的將刀鞘繫於背上。
按說墨中白一向是刀不離鞘、鞘不離身,只因此次授命出京,墨中白深感責任重大,不敢大意。為了掩人耳目,他不得已才將刀、鞘分盛於兩隻錦盒之內。這一秘密,除了與他隨行的一干侍衛,其他人自是不得而知。
看到這七柄劍時,王佛不由得臉色一變。
因為他知道,花念容絕不是墨中白的對手,而且墨中白一旦拔刀,必是殺招。
王佛發現,此刻的墨中白看上去就像個可怕的“活死人”。
一個人若真的成了死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看上去像是死人,卻又活著的人。
墨中白就是這樣一種人。
王佛感到,墨中白身上的“死氣”比任何“殺氣”都要可怕,因為墨中白身上有著一種不死的殺氣。
一種彷彿透著無助、悽迷、絕望、壓抑和令人有種喘不氣來的不死殺氣。
墨中白剛要拔刀,王佛忍不住大喊一聲:“墨大人,且慢!在下有話要說。”身子向前一縱,落在墨、花二人之間,低聲對花念容道,“前輩暫且退後,晚輩與墨大不有話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