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應為墨中白、王佛、易水寒和賀頂紅。”
“真是笑話!”風遺仙一翻左手,重重一掌,啪的拍在桌子上,臉現怒意道,“當日京城‘四大高手’命名,乃是先皇龍樓御審,比武欽點而定。姓墨的一時僥倖,得先皇一時賞識,才使他拔取頭籌,得了‘四大高手’之首這一稱號。嘿嘿,今天‘黑白兩道’雖死,畢竟我還沒死,他姓墨的有什麼資格另選他人,將王佛、易水寒和賀頂紅三人加了進去?”
小廝嚇的脖子一縮,忙道:“小人當初也是這麼問來的,可那些人卻說,此一時、彼一時也。一來老皇上故去,二來‘黑白兩道’皆死,重新排名也不無不可。他們還說,為恐老爺不服,墨中白還專門託人給老爺帶來了一張字鑑。”
風遺仙不由一愣,道:“什麼字鑑?”
“挑戰字鑑。”小廝伸手在懷裡摸出一張字鑑,欺身到了風遺仙近前,雙手向上一呈,道,“字鑑在此,請老爺過目。”
風遺仙帶起“神袖劍”,唰的伸手接過,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大為不悅。便見字鑑上寫道:“風捕頭敬覽:中白悉聞,君對昔日京城‘四大高手’之排名素懷不滿,久欲取白而代之。是以中白擬此一書,謹定於本月十三日未牌時分,你我與大萬壽寺中‘竹林院’放手一搏,或生或死,各安天命。中白致書,望復。”看罷雙眉一剔,手指著字鑑道:“墨中白所託之人何在?”
“正在府門處相候。”
“好,我這便與他回覆。”風遺仙不加思索,當即取了文房四寶,刷刷點點,在字鑑上回了四句:
“英雄橫劍當自狂,流雲飛袖豈尋常?
竹林院中拼一戰,你我定有一命亡。”
待得墨跡漸幹,令小廝輕輕折起,跟著吩咐道:“你與我轉告下書之人,十三日竹林院內,我定與墨中白不見不散,彼時誰若爽約,必遭天遣。”
小廝將字鑑小心揣起,躬身行了一禮,打著雨傘,疾步直奔府門。
此刻天色漸昏,雨勢已見稍緩,小廝到了府門,見一名身著青布褂子的漢子正自等得不耐,嘴裡不住的嘟嘟囔囔,發著牢騷。小廝將字鑑遞上,那人一把接過,看了幾眼,兀自一聲不吭,轉身便走。
※※※
在距風遺仙門宅之側一里許的一個街道上,賀頂紅和唐宇各撐一柄雨傘,一邊向風府方向張望,一邊互相交談著。
“唐先生,你以為風遺仙真的會這麼容易上當嗎?”賀頂紅收回目光,望著腳下濺起的一個個水珠,“據我所知,風遺仙一向行事謹慎,此事關係著他個人的榮辱存亡,只怕他不會那麼草率吧!”
“是,賀師爺說的也有一些道理。”唐宇充滿信心的笑了一笑,成胸在竹的道,“但是經我打探,這風遺仙處事看似謹慎,實則骨子裡也倨傲的緊。這種人不輕易動怒,可一旦動了肝火,便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怕。退一步說,他風遺仙就是不相信也沒關係,眼下墨中白卻是信了。只要姓墨的十一日去了資福寺,他一死,姓風的也自是難逃干係。那時就是你我二人不要他的命,大明的律令也自然放他不過。”
“唐先生,想不到你外表如此儒雅,用起計來卻恁地狠毒,頂紅真是佩服之至。”賀頂紅肩頭略聳,伸了一個懶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你所謂的‘殺人滅口’不僅僅是怕走漏了風聲,而且是另有所謀,要將這個罪名加在風遺仙的身上,我猜的沒錯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賀師爺的慧眼,唐某正是此意。”唐宇自許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我們殺的人越多,到時風遺仙所背的罪名便越是洗涮不清。有道是‘殺人償命’,風遺仙暗殺了墨中白不說,而且還殺了那麼多與此有關的人,你說他還能活命嗎?”
“這一招‘借刀殺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