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管“神腿”易水寒及鍾、唐、屠、朱、陰、幽等幾大高手,連同他新收的容帝尊、匡正和滿十六,也一併在內。就連一直住在“佛光閣”的滅燈大師,今天也前來捧場。
這幾天來,歸天鶴過得很累,因為他在想很多的事情和人,他不但想,而且還在不停的琢磨。練不練十層滅燈大法?他在想。龍狂到底是何須人也?他在想。王佛和柳依依有沒有到京城,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在想。易水寒的心裡在想什麼?他在想。賀頂紅怎樣投在三王爺門下,看管王佛家人的如何換做了三王爺的人?他在想。至於顏如玉心裡到底有沒有他?他更想。
想想想,他在不停的想……
他也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不是老死的,而是累死的。他也知道,這種人最大的缺點便是慾望太深,看到什麼東西都想拿,拿起的東西往往都不想放,就算拿不下時也捨不得放棄,直至累死。他更知道,人一旦死去,生前的東西都是空的,什麼都帶不去,也不可能帶去。
即使是這樣,他仍堅持自己的原則,慾望著慾望,累並快樂著。哪怕是累死,也心甘、也情願。
辰牌剛過,便聽堂外有人高喝:“王爺——駕到——”
歸天鶴使了個眼色,忙與眾人起身離座,搶步趨迎。到了堂口看時,只見三王爺深衣幅巾,一撒鉤絛,與醜老人龍狂並肩走在前面。他的手裡,還依然搖著那柄描金的摺扇,龍狂果像人們傳言的一樣,又老又醜。稍有不同的是,此時的龍狂,華服錦帶,衣飾鮮明,足下穿著粉底皂靴,一點兒也不見髒破。
在二人身後,隨著四五十名戎服甲冑的親兵扈從,個個神采奕奕,氣宇昂昂。不用說,這都是三王爺在府上挑了又挑、揀了又揀、拔了又拔,撿了又撿的精兵。
可歸天鶴的目光,只盯著一個人看。
——醜老人龍狂。
因為他知道,今天真正的主角,便只有他一個。
歸天鶴先與三王爺見了禮,彼此寒喧了幾句,笑著攜手攬腕步入大廳。三王爺當先坐了首座,龍狂側陪,歸天鶴與易水寒挨著二人對面就座。其他的人也都找了位置紛紛落坐。三王爺看了看桌子上所擺的點心和酒菜,笑道:“駙馬,我與龍先生前來,可不是為了吃酒,你幹麼還這麼客氣?”
“天鶴舍具菲酌,實是不成敬意。讓王爺見笑了。”
三王爺點了點頭:“駙馬,有幾件事沒經你許可,你別生本王的氣。”
“天鶴怎敢?”
“嗯!那便好。”三王爺閃目光略一巡視,摺扇啪的一合,“賀頂紅是個人才,本王很欣賞他,眼下在本王府做一名師爺,希望你不要難為於他。”
歸天鶴故做興奮的笑道:“那敢情好,頂紅能追隨王爺,那是他天大的造化,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敢為難於他。”
“這就好,這就好。”三王爺手中不停的把玩著手中的摺扇,波的一張,“第二,聽說刑部關著王佛的家人,此事幹系重大,非同小可。為了安全起見,不致於有人劫獄,本王便將刑部撤了你的人,換了本王的人。”說到這輕聲一嘆,“天鶴,不是本王信不過你,我只是信不過你的手下,他們的武功,本王畢竟還沒有見過。”
“王爺所言極是。”歸天鶴的眼神裡含笑,臉上也含著笑,“天鶴的手下怎及得上王爺您的手下,尤其像龍先生這等奇人,曠古未聞,曠古未聞。”跟著扭向回頭,向鍾古樓等人問道,“你們說,是也不是?”
還未等眾人開口,容帝尊笑著站起身子,捋著鬍鬚說道:“大人所言不虛,除了這位滅燈大師還說得過去,大人先前收的所謂六大高手,嘿嘿——”抬起手來不屑的指了指,搖了搖頭,“像他們這些酒襄飯袋,泛泛之輩,實在不配住在這猛虎堂之內。大人把銀子花在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