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朝寺眯起眼睛道:“是你,易總管。”
易水寒冷冷一笑,看著自己的腳尖道:“除了我,你認為還有誰?”話未到,人先至,只一個起落,便到了陰朝寺切前。右腿一沉,左腳疾起,飛也似的直踢陰朝寺的後心。
這一腳雖不是風,但卻比風還快。
恰似月光梅影,暗香驚浮。
又宛如水心雲影,流光一抹。
陰朝寺身子著地一滾,向旁避了開來,回過頭道:“易總管,我奉駙馬之命行事,你應該幫著我才是。”
※※※
易水寒看著他道:“姓陰的,你少拿駙馬壓我,你怕!我不怕。”說著出手如電,解了唐宇被封的穴道。砰的抬起右腿,將洞口處的青條石踢得飛起,低聲向唐宇說道,“暗器王,我救了你一命,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唐宇道:“易總管請說。”
“一、你要伏法認罪,承認殺害朝廷四大命官的兇手與王佛、柳依依二人無關。”
“那是自然。”
“二、陰朝寺由我來鬥,但你必須要把賀頂紅從洞中給弄出來。”
“沒問題!”
易水寒迎著陰朝寺逼近三步,目光落在他一雙手上,冷蔑的一笑:“‘鬼難纏’——陰朝寺,這綽號雖起的不雅,聽起來卻很令人頭疼。好,姓易的不才,卻要會上一會,你鬼難纏到底有多難纏?”
陰朝寺忙拱手笑道:“易總管,你別忘了,你我都是駙馬爺的人。在下殺人,也是奉其所命,你、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動手。”
易水寒一聲冷哼,道:“我不管你奉了何人差使,總之殺我的朋友就該死,姓陰的,出手吧——”
陰朝寺依然笑道:“易總管,好歹你我都曾追隨過駙馬,你就放我一馬還不成嗎?”
他嘴裡說的客氣,卻冷不丁把袍袖一拂,右手五指一叉,呼的一掌斜削,切向易水寒面門。易水寒仰身斜轉,側肩一閃,將這一掌避了過去。
陰朝寺臉色一沉,猝然一聲大喝,雙掌連環,呼呼呼呼一連劈出四掌。但見他一掌掌疾起趨攻,掌風所及,當真是勢如雷霆,快似駭電。易水寒不退反進,跟著還了四腿。
二人以快打快,轉眼間便鬥了十五六招。
陰朝寺暗自心驚,適逢今日一戰,他這才知道易水寒“神腿”之名,果然非虛。任他每每一掌,皆以粼火相襲,都被易水寒腿力盪開,難以近身。當下身子一晃,圍著易水寒團團遊走,掌影飄飄,愈加快捷。
易水寒見他掌勢凌厲,疾捷無儔,也自是不敢大意。二十招過後,瞧得對方一連五掌攻上,霍的左腿一抬,擋了陰朝寺五掌。右腿倏的一挑,一記“力劈三關”迎面踢出。
陰朝寺一連五掌盡中敵腿,卻見對方仍自全然無恙,心裡面便是一震。
他感到易水寒比賀頂紅還難對付,至少他出手時,賀頂紅還要閃上一閃,而易水寒卻全然不避。看他的雙腿,就像是一雙鐵腿,無所而不至,無所而不攻,甚至無所而不破。
碰到這樣一雙腿,陰朝寺感到但憑自己的雙手,想纏也纏不住。但避不過時,卻又不得不纏。
易水寒的這一腿,陰朝寺就避不過,所以他只有纏。情急之下,他勁逾指端,手肘借勢一沉,左手反腕,右手回勾,硬著頭皮還了一招“燕不孤飛”。
二人腿掌相碰,同時覺得身子一震,吸了一口涼氣。
陰朝寺吸了一口涼氣,是因為易水寒的腿太過凌厲,雙膀格的一響,似是脫了臼。
易水寒並不疼痛,他只是感到膝頭一陣陣的發冷和發熱。
陰朝寺忍著疼痛,雙掌運力拍出,數點粼火盡打在易水寒的右腿上。
這個當口,唐宇已將賀頂紅從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