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鶴……你你你說什麼?”那老婦人顫顫微微的喘了一口氣,伸手拭了把眼淚,“孃親不知道你為什麼狠毒,連我和你爹你都要燒死?天鶴……你這樣做是要遭到報應的……”
那老叟朝著歸天鶴狠狠啐了一口,嘴裡罵道:“好……好你個沒良心的兔崽子,當了個什麼駙馬之後,你你……你竟變得六親不認了,你你你……”氣憤之下,哇的一聲,竟自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歸天鶴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表情在不斷的變化。看了半晌,他突然厲聲一笑,惡狠狠的道:“你們說些什麼,本駙馬一概聽不明白,你們認錯人了。哼!我說不認識你們,就是不認識你們!”
易水寒、顏如玉和賀頂紅三人魚貫而出,易水寒躬身一揖,深深施了一禮,一手拉著顏如玉道:“駙馬,事已至此,懸崖勒馬為時未晚,水寒蒙你知遇之恩,不勝感激。聽水寒一句,放手吧——”
歸天鶴牙齒咬的格格價響,冷不丁雙手向上一抬,挺起胸口道:“放手?憑什麼?易水寒,你既知本駙馬待你不薄,便不該說出勸我的話。說,你和如玉為什麼又回來了?”
易水寒道:“水寒對駙馬放心不下,所以不見上一面,不忍離去。”
歸天鶴大笑著長長出了一口氣,道:“說的好!知我者,易水寒也。也罷,你既是來了,莫如你助我一臂之力,咱們二人共打天下,如何?”
“駙馬,你錯了。水寒此次入京,並不是來幫你打天下的。”易不寒臉色沉重,卻絲毫也笑不出來,“功名富貴無非是過眼雲煙,轉瞬即空,駙馬何必執意強求。水寒念你在難中幫助過我,也算是相識一場,做為朋友,我只想勸你——”
“不必——”不等易水寒把話講完,歸天鶴硬生生抬手一擋,目光轉向顏如玉,深深眷戀的看了一眼,“對我來說,現在所有的對錯都已不再重要!嘿嘿……朋友?我歸天鶴今生沒有朋友,你易水寒也不是我的朋友。”
只看了一眼,歸天鶴的心便覺得深深的痛了一下。
今日相逢,舊遊如夢。
不知道什麼原因,只要是一看到顏如玉,歸天鶴的心中便會升起一種“舞閒歌悄,恨流風、不管餘香”般的惆悵。
賀頂紅虎著臉一笑,甩了甩手道:“歸駙馬,這對老夫婦既然不是你的生身父母,他們冒認官親,已是身犯死罪。不如由我替你殺了他們,豈不更好!”雙手一分,正扣在歸天鶴父母的後頸上。十指一緊猝松,這對老夫婦的脖子一齊格的響了一聲。
賀頂紅雙手輕輕一推,砰砰兩響,這對老夫婦身子一栽,雙雙撲倒在地。
歸天鶴瞧到這裡,一顆心又忍不住痛了一下,身子一震,狠狠盯著賀頂紅道:“賀頂紅,你夠狠!”
“夠狠?”賀頂紅收回雙手,笑著在掌心呵了一口氣,“不敢,比起你歸駙馬的手段,我還差得遠呢?”
七公主看到這裡,一張猙獰的臉露出了一絲笑意。
然而他笑的時候卻比不笑時更猙獰。
辛韻蘭的臉上同樣掛著一絲笑意。
她的笑顯得很神秘,令人看不出一絲絲的悲與喜。
三王爺低下頭看了一眼歸天鶴父母的屍首,剛想斥責賀頂紅時,卻又找不出責怪的理由。總之,賀頂紅不經他同意便私自行事,他心裡總覺得很不舒服,當下順手一指七公主,問道:“歸天鶴,公主與你夫妻多年,你縱然不肯認她,她卻認識你。你將她害成這副模樣,你還有何話可說?”
“哦?王爺,你說這個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婆娘是公主,這話從何說起?”歸天鶴笑著一指身邊的辛韻蘭,坦然說道,“王爺好生瞧仔細了,她才是與我朝夕相處的公主,至於那個醜八怪,鬼知道她是什麼人?”
顏如玉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