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長長的耳朵立在頭頂,身後的小尾巴像個絨球一般,正在抱著一塊什麼東西啃著。
仔細一看,是一塊極精緻好看的雕花木頭。
木頭?
離善樸不由得心裡發虛,知道唐棣是在影射他,無奈又好笑地彎著嘴角,不過她好像有段時間沒有叫他木頭了。
「忙完了嗎?一起做個風箏吧?」
唐棣嬉笑著把兔子圖奪過來,提起筆在兔子和木頭上寫下了兩個人的名字。
離善樸自幼苦讀,從來沒有放過風箏,更別說做風箏了。
他怕壞了唐棣的興致,忙答應下來,聽她說需要什麼東西,叫泓澄立刻去準備。
沒過多一會兒,竹篾、鐵絲、漿糊、風箏線一應俱全。
離善樸挽起衣袖,在唐棣的指點下扎著風箏骨架。
他平生第一次扎風箏就扎得有模有樣,喜得唐棣連連稱讚,原來扎風箏這樣簡單又有趣,卻是他童年從未感受過的。
唐棣在兔子圖上塗滿漿糊,小心地糊在骨架上。
午後,離府的庭院裡艷陽高照,春風徐徐,離善樸重傷初愈,不方便跑的太快,唐棣讓他幫忙舉著風箏,自己拽著風箏線向南跑去。
離善樸第一次放風箏不得要領,總是找不準放手的時機,接連嘗試了好幾次,風箏總是飛起一人多高就掉在地上。
唐棣把風箏線纏回線軸,掃興地把風箏拎在身前,「之前我放風箏飛的可高了。」
自從冬日裡在從棲山莊西門外受了徐常容的指點,唐棣放風箏的技能提升了一大截。
只是今日與離善樸的合作著實算不上默契,忍不住輕聲嘟囔著,纖細的手伸過頭頂感受風向。
臥房前的院子不夠空曠,風的確小了些。
唐棣轉過頭正要叫離善樸與她一起找個風大些的地方,卻見他雙手拘謹地貼在身側,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唐棣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拉著他的手向南走去。
書房前的風的確比臥房那邊大些,唐棣把風箏塞給離善樸拿著,一手拽著風箏線,一手攥著線軸向假山方向奔跑,邊跑邊回頭看著離善樸手裡的風箏。
「可以放手了!」
唐棣興沖沖地扭頭喊了一聲,眼見風箏左右搖晃著飛上天,腳下加快了速度,繞過假山向大門方向跑去。
陡然間砰的一聲,唐棣只覺得自己好像撞上了什麼人,猛地被彈開,沒待反應過來便向後倒去。
她雙手攥著風箏線,沒有辦法支撐,身體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轉過頭一看,原來撞上了一位老人家,那老人家兩鬢斑白,腳下一個趔趄,還好被旁邊的侍從扶住了,否則摔傷了可怎麼好?
……
作者有話要說:
唐棣:慘了慘了,撞這麼準……
第69章 旨意
唐棣內疚不已,顧不得身上疼痛,忙起身上前關切地問:「老人家,您沒事吧?」
老人整理過衣襟,打量著唐棣道:「老夫沒事,姑娘可有傷到?」
「我……」
「棣兒。」
唐棣的話還沒說出口,離善樸捂著胸口從書房邊快步走來。
見她和那老人都毫髮無損,鬆了口氣,向老人略一頷首,「爹,您回來怎麼不提前派人送信來,兒好出城去接您。」
「不必每次都這麼麻煩,有侍衛們跟著就行了。」
離川海面色沉鬱,低沉的聲音顯得有幾分疲累。
唐棣攥著風箏線的手一緊,又緩緩放鬆下來。
眼前的老人神情莊重,舉止端嚴,有一種不容輕慢的氣勢,的確像是她想像中的離刺史。
只是昨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