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祿全身發抖:「我的畫!豎子敢爾——來人來人!」
這麼多的官員在這裡,如果劉禹沒有逃婚,那劉祿聚集蜀州大部分官員,自然是有重要事要商議。
緋袍飛揚、清雋秀致的晏傾立在府門口,他身邊,是鏢局弟兄們扮作的小廝,跟隨著他,護衛著他。新郎官的婚服披在他身上,和緋紅官袍何其相似。
客人中有人大叫:「喬子寐!」
良時已到,一隊人去找新郎,一隊人去撞晏傾的院門,還有笑盈盈的客人們向正堂聚攏,在劉祿踏腳入室時,他們都等著觀看婚宴。
眾人:「府君!」
「今日情況不太對勁,新娘都換了。」
即將進入正堂,劉祿又突然問:「晏少卿還沒來?」
徐清圓:「多謝鍾大哥。」
時間緊促,她看鐘離迎上敵人,自己不敢多分心。她蹲將下去,將水墨畫放於地上,同時從袖中翻出兩本書。在劉祿的瞪視下,徐清圓毫不猶豫地撕開那幅在刺史府正堂掛了將近四年的水墨畫——
堂中徐清圓忙碌中同時抬眼——
被他撞上的木箱,他被撞到,木箱本就沒鎖頭的地方也被撞開。木箱翻倒,抱著木箱的兩個侍衛模樣的人後退,看到「骨碌碌」,裡面的東西滾了出來。
劉祿臉色難看,眼見自己三腳貓功夫的侍衛們拿不下鍾離,他目眥欲裂地盯著堂中那武功不錯的青年,突然意識到這人眼熟。
他咬牙切齒:「徐娘子!徐清圓!竟是你!」
院中搭了雨棚,貴賓如鯽,紛至沓來。
劉祿抬目,登時虎目欲裂。
晏傾淡然:「本官在此開堂審案,自然給你一個交代。」
劉祿:「給我拿下——」
客人們大怒:「誰?!誰開這種玩笑?」
「若是無人,立刻來報我!」
客人們呆呆地看著這個人——這不是人,這是一個披著人衣服、戴上了惟妙惟肖人像面具的稻草假人。
「府君,不好了——」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過去,滿身雨水,氣喘吁吁,「晏少卿不在啊——」
直到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暴喝:「你是何人?」
他向前走來,一步步走向正堂。飛揚的衣袂擦過春日雨水,彎弧若刀,帶著鋒銳寒意,刺破此間的渾濁與麻木。
此處大部分人都是蜀州的官僚,他們對劉祿的事大部分都心中有數。客人慌張間,有人便想偷溜,有人竊竊私語——
他哪裡是什麼新郎,他是一步步走來的來自長安的大理寺少卿。
他問管事:「禹兒沒鬧事吧?」
徐清圓慌得後退一步,被鍾離按住肩。徐清圓看向鍾離,鍾離對她頷首一笑,沉穩之態,讓她心安。緊接著,鍾離長身飛躍,一把橫刀從腰下飛出,他直躍上樑,扭身間一刀劈下,那懸掛於雙方父母身後牆頭的《芙蓉山城圖》「嘩啦」掉落。
「感覺很奇怪,我們先告辭……」
他面容猙獰,目有兇意。
本來極容易分辨,可是因為慌亂,陳縣尉一刀下去,才讓他們發現這是假的。
劉刺史忙著招呼客人,沒有人認出徐清圓。
「府君,新嫁娘進正堂了。」管事湊到劉祿耳邊。
他勉強笑:「晏少卿這是何意?今日我兒大婚,您和徐娘子鬧這麼一出,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
那陳縣尉:「不不不……」
劉祿聽到動靜,扭頭:「陳縣尉,你敢走?!」
他又反應過來,扭身問身後面色發白的管事:「禹兒呢?!劉禹人呢?!」
劉祿一驚:「不必等了!叫人直接闖進去,看他在不在裡面……若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