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師,對不起。你現在的狀況需要好好休息,今天的拍攝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曹南宗便施施然走去推露臺的門,儼然輕鬆收工的樣子。
不,不只是收工。
夏歸楚看他紅裙被風掀起,像是半卷殘破的旗,遲鈍地從他的話裡嚐到了別的意味,到此為止的,也許不只是這次拍攝。
又是這樣,曹南宗的話總是充滿暗示、隱喻,像層層疊疊的謎題,解開了表面,還有更深的等著你。答對不會有禮花綻放,掌聲響起,答錯也不會受到責罵,曹南宗只是輕輕闔上一扇門,把自己關在裡面。
比答錯更可怕。
熟悉的煩躁湧上心頭,心臟跳得胸口一陣絞痛,夏歸楚握緊拳頭,衝著曹南宗背影喊道:“曹南宗,我討厭你!”
曹南宗腳步稍頓,沒有回頭:“嗯,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
夏歸楚快步追上前,一腳踹開那扇門,鐵門撞上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和他的聲音一起爆炸:“老子收了你的錢,就得給你送佛送到西!我說沒拍完就沒拍完,輪得到你說到此為止?”
鐵門砸到牆上還會響,可曹南宗捱了罵一聲不吭,他背對夏歸楚靜靜地站著,也不回頭看夏歸楚,肩膀慢慢沉下去,像是用身體在嘆息。
鮮豔的紅裙好像掉了色,剛剛鏡頭裡那個亦神聖亦誘人的神蕩然無存。
不是這樣的,不該這樣的,夏歸楚的力氣漸漸流失,他沒想變成這樣,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拿曹南宗怎麼辦。
“呃……兩位要不喝杯茶再聊?”
一個無助的聲音從助理辦公室的方向響起,朱臻圓圓的寸頭探出門,試探著問兩個沉默的男人。
夏?嘴最硬?歸楚。
曹?想最多?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