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聶雲揹著鐵胎弓在空地上開始練箭,古嵐大師給他準備了很多尋常箭支,聶雲搭弓瞄準。其實普通箭支只能承受像聶雲這般境界的修行者,如果境界再高,鐵胎弓射出的阿難箭力量極為強大,普通箭支會在勁力和空中遇阻折斷,現階段聶雲可不必擔心這個問題。獨孤紅卻需要啼血箭方能進行正常的訓練。
看見獨孤紅翩翩走來,鐵胎弓和箭簇背於背上,一丈紅綢裹身,玲瓏而豔美,聶雲說道:“我叫阿難,也叫聶雲。汜水關人,仇人汜水關總兵嚴素卿,富家公子蕭讓。家已被毀,父母均在逃難中。這便是我的故事!”
獨孤紅看著氣宇軒昂的聶雲,心中感嘆一個人在短期的變化竟是這麼大,淡淡而認真說道:“家國情仇,可能這就是我們這些習武人的命運,既然是命運,你我便坦然面對,快意恩仇。一晃已經三個月過去,我將要回家族覆命。這裡發生的事情將全部刻在我的心裡,卻全然不會說出去。覆命之後,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我會再來小松山靈隱寺找你!”
“你這是告別?”聶雲看著背上揹著包袱,身著來時的一襲紅袍的獨孤紅,有些悵然不捨的問道:“這就要走嗎?”
昨夜刮來一陣風,下了一場雨,直到現在還有些零星的細雨灑落在兩人的臉龐,雨天自有離別意。
獨孤紅表情淡淡,內心卻應著這細雨而有所不同,她緩緩說道:“先生那裡和兩位師兄那裡我已經拜別,現在就是和你話別。這段日子是我長這麼大最安逸舒心的時光,我會記得你的,不管你是阿難還是聶雲,你在射之一途都是天才,請你珍惜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要貿然行動,等我回來,我會幫你!”
聶雲一拱手道:“你也要保重,山川江湖多險惡,強中自有強中手,萬事小心!”
獨孤紅微微一笑,將腰袢的碧玉酒壺解下,拔出酒塞,咕嘟嘟飲下數口,有些不捨的遞給聶雲道:“聶雲弟弟,姐姐沒有什麼好送的,你的弓箭都比我好,本來這壺酒是給師父的,他這段時間喝了大半壺,說是剩下的叫我帶在路上喝,所以便只有這壺紅烈酒可以相贈,保重!”
說罷,獨孤紅滿是柔和的看了聶雲一眼,頭也不回,轉身大步離開,像一片紅雲飄下山去,瞬間淹沒在山路拐角的青翠山色之中。只剩下聶雲呆呆站立在晨風中,喃喃自語道:“獨孤紅,我可沒有把你當做姐姐,你在我心裡就是一個可愛任性的小姑娘呢!”
更遠一些的地方,靈隱寺廟門口,古嵐大師望著兩人的背影,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兩個俗家子,一對有緣人!”
……
一晃春末夏初,山野之間,綠色更濃,小松山上除了季節的變化,再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安靜如常。在靈隱寺前的那塊空地上,總是有一個年輕人勤勉的身影。
“嗖”的一聲,一支箭射入了一顆樹幹上,連同箭桿沒入樹中,只剩下一截兒短短的箭翎。兩百步外的聶雲緩緩的收起了箭勢,走到了樹幹前。
稍一用力,拔出了箭。箭頭已經斷了,不過不是剛才那一箭射到樹幹時折斷的,而是一個時辰之前。不是每一次箭都能射入同一個位置,可今天聶雲做到了,反反覆覆將同一支箭射進同一個箭洞裡,所以箭會越射越深,最後竟整個箭身都快沒入進去,箭頭更早已折斷。
而能強開這獨孤秋葉留下來的鐵胎弓,滿弓滿弦更是手上需要有一兩千斤的力量。不調動先天元氣,只憑借肌肉血脈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