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舞動著手裡的馬鞭,啪啪的在空中甩了幾鞭子,直攪動的身旁的雪花飛舞亂顫。隨後,本來在雪地上有些疲軟的隊伍開始活躍起來,人們呼和著,抽打馬匹的鞭子此起彼伏,吆喝聲,馬蹄聲,嘶鳴聲、叫罵聲代替了寒風的張狂呼嘯,一行隊伍加快了行進的腳步,朝著棗莊的方向駛去……
……
棗莊距離汜水關八十里,再往西北方向走三百里地,便是玉塔草原,天佑國和西涼國交戰對峙的主戰場便設在這裡。
和春天時候的玉塔草原不同,那時的鶯飛草長,牛羊成群,青天白雲,芳碧連天,草原兒女牧羊放歌,放眼全是風景如畫。經過春天的那場戰事,這裡的安靜祥和被徹底的改變,兵戈刀劍,腥風血雨,戰爭的殘酷腳步碾碎了所有人的平靜生活。
不管是天佑國西北的豪放邊民還是西涼國玉塔草原上的狂野遊牧部落,都因戰亂失去了以往的生活,或生或死已經不由自己,因戰亂失去親人已經是司空見慣,人們害怕戰爭卻又不得不應對戰爭,害怕失去親人卻又不得不看著親人上戰場廝殺。因為這場戰爭持續了將近一年,對於交戰雙方來說,都是精神和物質的巨大消耗。
冬天的這場大雪,終於讓相互的這場廝殺和疲憊得到了暫時的踹息的機會,當大雪停止,冰雪融化之後,誰都不想面對的情況會再次發生,到時狼煙四起,戰場上多少兒郎的生命將獻祭給這片廣袤的草原。
草原上看不見任何枯草,也看不見那往昔的湛藍天空。草原即雪原。除了像棉被一樣厚厚鋪蓋在大地上的積雪外,就只有連天的兵營。天佑國西路軍大營和西涼**隊的兵營就這樣對峙著。
兩軍之間沒有交戰,沒有叫陣,甚至連雪原上時常出沒的雪狐都沒有,中間只有橫行無忌的寒風和雪花。
西路軍大營十五萬大軍駐紮橫亙於雪原之上,再往北走是秦川,往南是無邊的林海,所以西涼三十萬大軍要想攻下汜水關就必須突破西路軍大營這道防線。雙方在戰場上幾經爭奪易手,經過無數將士鮮血的洗禮,終於確定了互相的邊界。
戰場因此而寂靜下來,儘管有無數戰士駐守在此,此間卻毫無生氣,偶爾會聽到戰馬的嘶鳴。大雪中除了警戒防衛計程車卒監視著營外敵人的一舉一動外,平常還在操練的將士大都擠在帳篷內烤火取暖,四下一片安靜,有無所事事計程車官開始打盹,有的甚至和衣而眠。
在層層疊疊的軍帳中,越往深處走,越顯稀疏,其中有一頂中軍大帳,威武氣派。和帳外的嚴寒不同,帳內火爐燃燒著,支架上烤著的乳豬油脂滿溢,汪汪的油珠滴落,驚得火爐滋滋作響,大帳溫暖敞亮,美酒飄香,歌簫聲吹奏,一排舞姬翩翩起舞。
正中端正一位大將,身材魁偉,臉型瘦削,一對細眼,一叢絡腮鬍須,臉色始終陰鬱不定,讓人無法猜透。
此人正是汜水關總兵兼西路軍主帥:嚴素卿。分作兩旁的是統管四方兵營的十餘位將官。
戰爭持續到現在,進入僵持階段,雙方除了偶爾有些試探外,基本上進入了冬歇,這些天閒來無事,嚴素卿就和眾位將士縱酒享樂,日子過的滋潤無比。沒有誰會想到,這就是汜水關城內忍受天寒地凍的老百姓心中浴血奮戰的出征將士。
端起一杯美酒和眾人飲下,嚴素卿沉思了一會兒,對著身邊一位中年幕僚緩緩說道:“臘月天有些冷,馬車要備的舒服些,另外鞋底加些粗料工藝防滑,還要多準備些繩索鉤爪!西涼大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