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聽聞此人舉世無敵,後遁入洞天福地,總算不再出現於人世當中。
如今,他又出現於世間了?
“你……”
白曉心中念頭無比雜亂。
不是說這天殺真君,已經避世了麼?
如今,他又瞞過天下間的修道人,而悄然入世了?
“這些年不見,也算故人。”
清原淡淡道:“可惜你我一場誤會,倒是不甚和氣。”
聽到“誤會”二字,白曉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但也不敢反駁這位天殺真君……實際上說來,他與清原當年也就在源鏡城見過一面,談不上交情,也談不上故人。
他當年道行就高過了清原,甚至有心將清原拿下,只是家主看不透對方,甚至損壞了傳承的寶物,也仍然窺探不出端倪,這才作罷。
而如今清原道行已是人世第一。
再憶起往事,真是恍然如夢,更是後怕不已。
白曉根本想不到,有人竟然能在短短數十年間,從一個初入修道門檻的低淺道行,到了半仙之境……此刻想來,也只覺當年對方應是隱匿了真正道行。
想起往事,白曉心中不免驚懼,此刻邪術侵蝕,蝕骨腐血,以致身虛體弱,傷病不免上頭,疼痛欲裂,他倒吸口氣,捂著腦袋。
但因為邪術在身,卻讓他又想起截殺葉獨一事,想起了這天殺真君插手其中……莫非葉獨護送的物事,與他有關?
自己試圖截下這物事,被這天殺真君所傷,如今對方找上門來,莫非是要繼續算賬?
“糟了……”白曉心中著實難以平靜,加上邪術侵蝕,讓他頭腦昏沉,不禁胡思亂想。
這天殺真君此前在臨東遭劫,而自己是白氏一族,莫不會被牽連到自己身上?
而且,對方遁入洞天福地,如今又出現在了人世之間,這多半是隱秘,如今對方卻不介意告知自己……莫非也是早已打定主意,要事後滅口?
千種念頭,萬般思緒,最終只化作了一句,道:“你想幹什麼?”
“我說過了,不想幹什麼。”
清原說道:“只是我看你也算有些心思,如今假作昏迷,聯絡白繼業,試圖尋到救命之法,其次,也能避過陳芝雲問責,而時日一長,他怒意漸消,又憐你昏迷多日,想來問責也就輕了……只不過,我看你未必能活到那個時候。”
白曉並非愚魯之輩,相反,他為人十分機靈聰慧,所以才能在這白衣軍當中,佔得一席之地。只是此刻頭疼昏沉莫名,許多事情顯得十分遲鈍,他安靜了片刻,然後說道:“你要救我?”
清原笑道:“可以這麼說。”
白曉臉色變幻不定,道:“為什麼?”
清原說道:“若說是因為你我算是故人,你可信麼?”
白曉正要搖頭,卻覺頭疼欲裂,連忙捂著腦袋,咬著牙說道:“不信。”
“不信也罷。”
清原說道:“但你只要知道,我若不救你,你便死了……”
白曉臉色十分難看,他這些年在白衣軍中,也歷盡艱辛,也上過樑國與蜀國之間的戰場,經歷過生死的洗煉,見過血腥與殘酷,倒也不算多麼畏懼生死。
只是,即便不懼生死,他仍然不願去死,不禁深吸口氣,問道:“真君想要什麼?”
清原說道:“我還有些事要問你。”
白曉心知沒有與對方討價還價的資格,倒也果斷,沒有跟他拐彎抹角,便道:“真君有事,便說來聽聽罷。”
清原問道:“截殺葉獨,是你的主意?”
“是。”白曉點頭說道:“聽聞梁太子手下的文先生,暗中佈置,命人離京,並從各方抽調二百精兵隨行,似乎要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