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就滿是心思,卻忽然被太皇太后這麼一看,腳下不由得一軟,她本就是想看看舒安夏在茶水中搞了什麼鬼,能引起太皇太后這麼大的興致,結果她端過來這麼久了,似乎沒發現任何一樣。微微蹙眉,惠人直了直身子,畢竟她有了一定的底子,她的雙手在微微下傾的瞬間,就立即正了過來。
忽地,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指尖襲來,惠人悶哼一聲,眼看著她的手指尖一滴血珠順著鋒利的碗口滑入茶碗中。
惠人微微蹙眉,手臂顫了一下,她的血攙進了這碗茶水中,因為她用血養蠱,所以血液中有毒,那樣這碗茶水——
惠人咬了下唇,雖然她血液中有毒,但是毒素並不是像普通毒素,吃入一點就會中毒身亡,她血液中的毒素屬於寒性毒素,假如要想中毒,起碼要喝上一碗以上,所以一想到這裡,惠人還是鬆了口氣,畢竟這個時候,是她主動要接過茶碗的,太皇太后又站在她的正對面,假如她做任何的小動作,也都不會逃過太皇太后的雙眼。
此時做著心裡掙扎的惠人,當然沒看見身後的舒安夏眼中的精光一片,舒安夏淡淡地看著惠人的背影,悄然翹起唇瓣。
因為是惠人親自端過去,再加上太皇太后本身對這碗茶水的濃濃的興趣,所以太皇太后沒有讓婢女去接惠人手裡的茶碗,而是自己端著杯口接過。這個時候原本惠人還在糾結到底用什麼方式可以打破這碗茶,畢竟只有打破才百分百保險,卻沒想到就在她走神的這一瞬間,太皇太后就接過了這碗茶。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撲鼻而來,太皇太后更是詫異,“你剛剛可是用了茉莉為料?”她的目光始終不離舒安夏,笨想也知道太皇太后所問何人。
“不曾!”舒安夏表情淡淡的,輕聲答道。
太皇太后斂起黛眉,不用茉莉作料,卻能讓人喝出茉莉的茶香,可真是不一般,再加上,他們剛剛有目共睹,這個茶碗中的水只有不足三分之二,結果經過她兩個茶碗的對扣搖晃之後,竟然有注滿了整整滿茶碗,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想到這裡,太皇太后又喝了一口。
“啟稟太后,皇上和南國皇子一同前來給您請安了!”一個太監操著尖細的嗓音,疾步跑進來說道。
“南國皇子?”太皇太后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情況?為何她沒聽說南國皇子來訪北國之事?思索中的太皇太后沒有注意到剛剛太監說到南國皇子這句話的時候,惠人身子猛然顫抖了一下。
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詫異和急躁,惠人悄然地瞄了舒安夏一眼。
舒安夏的表情依舊淡淡的,長長的睫毛垂在白皙的面板上,彷彿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帶著些許疑問,太皇太后的視線轉到了臉色忽然慘白的惠人身上。
“怎麼見到你皇兄還這麼緊張?是不是太久沒見了?”太皇太后半開玩笑的調侃了惠人一句,然後就吩咐太監請燕離歌和秦三元進來。
眾所周知,秦三元是南國唯一的皇子,所以從常理上說,惠人理應該跟他十分親近才是,所以剛剛惠人的本能反應,讓太皇太后輕輕地蹙起了眉。
眾人的視線和思緒紛紛被剛剛進來的兩個男子所吸引去。
燕離歌率先行了禮,秦三元也跟著對太皇太后行了個禮,但是抬起頭的那一刻,秦三元的視線,卻緊緊地落在惠人的臉上。
惠人身子一顫,出於本能地後退了一步,秦三元本就觀察力驚人,看到惠人的反應,原本想要扯起的笑容忽然間繃住了,黑瞳中立即氤氳了一層怒色。
太皇太后沒看到秦三元和惠人之間的劍拔弩張,而是笑著擺擺手,趕忙讓婢女們替燕離歌和秦三元賜座。
就在太后擺手的瞬間,忽然,她雙眼撐大,雙手一鬆,整個鎏金茶碗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從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