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要問的?”
菲茲又感慨了一句:“不過你算得好清楚啊。”
燕綏之半真不假地道:“畢竟是顧老師,以後前途都靠他了,我當然得哄著點兒,算好了給他留個門燈。”
菲茲撇了撇嘴,“別逗了,你昨天氣霍布斯的時候,我可一點兒沒看出來你記著前途。”
燕綏之笑了:“菲茲小姐,你究竟想說什麼?”
菲茲趴在車窗邊,嘖了一聲,道:“其實也沒有,我就是突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以前從來沒想過顧會有實習生,就算有了肯定也是被他的嚴格嚇哭的那種,沒想到居然會是你這樣的。我覺得你跟他的相處更像……朋友?總之挺奇妙的,出乎意料。但真的很不錯。”
她咧著漂亮的大紅唇笑了一下,“我在南十字工作這幾年,至少單方面把他當朋友的,看到你這樣的實習生,有點替他高興。”
燕綏之翹了翹嘴角,“別替,他可能並不高興。”
菲茲嗤了一聲,擺了擺手道,“行了,我走了,趁著你搬走前跟你說兩句而已,畢竟明天之後你還要不要順風車就不好說了。”
她開著那輛鮮紅張揚的車緩緩朝另一幢別墅而去,燕綏之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朝顧晏的別墅走去。
他邊走邊調出智慧機的螢幕,先是看了一眼資訊介面,四點發過去的訊息依然沒有迴音。接著他又切換到了網頁上,繼續瀏覽之前開啟還沒顧得上看的訊息。
屋門認證了密碼,滴地一聲自動開啟,他一邊刷著訊息,一邊憑習慣在門口換了拖鞋,趿拉著進了屋。
剛走了沒兩步,他的動作就忽地頓住了,目光停留在網頁的某一行。
那是下午剛出的一篇報道,上面說赫蘭星清早第一班飛往德卡馬的飛梭機上檢測到了11位感染者,整個航程因為檢測的關係延誤了一個小時。
“目前,所有確認感染者已經送往附近的春藤醫院,靜待進一步檢查及治療。”
赫蘭星往德卡馬的飛梭機?
最早一班?
還有之前總讓他覺得有點古怪的二次談判……
心臟咯噔一下是什麼感覺,燕綏之這會兒算是體驗到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重新站在門口準備換鞋出門了,智慧機的螢幕在不知什麼時候換到了通訊介面,給顧晏的通訊請求已經顯示“正在連線……”
等待的瞬間被拉得極為漫長,明明只是響了兩聲,就好像已經耗盡了所有耐心一樣。
直到燕綏之一腳邁出門,另一隻腳碰到了什麼東西,他才隱約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碰到的東西,發現那居然是顧晏的鞋。
燕綏之自詡記憶力不算差,準確地說這一行做久了,記憶力和觀察力磨也磨出來了。只要他需要,隨時可以順著某一件事一點一點牽藤摸瓜地想起所有細節,甚至包括某一天某件事發生的時候,他手邊有什麼,翻到了第幾頁,目光落到了第幾行等等……
但是這會兒,他企圖回想顧晏走的時候穿的是不是這雙鞋,早上他自己離開公寓的時候,鞋墊上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居然有一絲不確定。
燕綏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重新進屋徑直上了二樓。
他在顧晏的房間門口剎住步子,停了片刻,才輕輕擰動門把手。
房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了一半,外面微黃的暖色調燈光化成一道長格投進屋裡,在灰色的地毯上勾勒出毛茸茸的輪廓。原本空無一物的床上躺著一個人,被子蓋到了腰間,手臂搭在被子外。
他的襯衫沒有脫,因為側躺的關係,壓出了一些皺褶,跟平日裡一絲不苟的氣質不太相同,看起來有點疲累。
瘦削好看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