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印象。他剛才之所以愣一下,是因為本身就認識我。”
“他認識我,我可能也認識他,或者見過他。”燕綏之篤定道,“但遠沒有到熟悉的程度。”
如果熟悉,即便只露出眼睛,燕綏之也肯定能認出來。
所以這個人他可能只見過一兩面,沒有仔細看過對方的臉。
一個見過但不算熟悉的藍眼睛醫生。
這比剛才範圍縮小了一大圈,但對於兩位律師來說依然不算什麼。除了法院警署看守所,醫院大概是他們去的最多的地方,打過交道的醫生也數不勝數,藍眼睛的同樣很多。
好在剛才那個中年男人說過一句還算有用的話——
他說,“我要去港口,需要送你回醫院嗎?順路。”
兩人把行車地圖調出來,黑市街到港口自動規劃出了三條路。
燕綏之上次見過藍眼睛步行離開黑市街時所走的方向,跟著三條路相結合,當即篩除了兩條,只剩下最後一條。
“跟這條順路的醫院……”顧晏點了兩下,地圖上這條線兩邊所有醫療診所都被打上標記。
一共三個衛生中心和一所醫院。
“區立中心醫院。”燕綏之念出那個醫院的名字,挑眉道:“那就怪了——”
如果是春藤、中央、夏花之類的醫院他倒能有些答案,偏偏是這所區立中心醫院。
這所醫院他還真沒打過什麼交道。
線索到這裡似乎斷了一截,又變成了雲山霧罩的狀態。
而這種零散細碎的事情辦起來總會讓人記不清日子,以至於這天晚上,燕綏之接到房東通訊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七天的試租期居然快要過了。
“你考慮得怎麼樣?”房東說,“應該住得不錯吧?不瞞你說,我後續合同都準備好了。”
燕綏之道:“很抱歉,我應該租不了了。”
顧晏端著一杯水,原本只是上樓來跟燕綏之說聲晚安。
結果一聽到“租”字,顧大律師當即改了主意,靠在門邊不走了,大有通訊聊多久他就等多久的架勢。
燕綏之乾脆摘了耳扣,改成外放。
房東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在房間裡響起來,還有點委屈:“為什麼?我這麼好的房子,租金還不貴,上哪兒找更好的。”
“……”顧晏一臉冷漠,喝了一口水。
燕綏之道:“確實,不過我可能滿足不了你的條件,所以很遺憾。”
房東反應不過來:“什麼條件?”
“那兩條禁令你忘了?”
“哦——你是說不能養動物,以及不能帶女朋友回來這兩條?”房東很納悶,“怎麼?你又改主意想養動物了?”
燕綏之:“不是。”
萬年老光棍房東突然敏感:“你別告訴我是因為第二條啊,前幾天你不還跟我一樣是光棍嗎,這麼快就找到女朋友啦?”
“不算是。”
房東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不算是是什麼意思?”
燕綏之朝顧晏看了一眼,又輕飄飄地收回視線,莞爾道:“就是指沒有女朋友,但可能……有了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