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實習生。能說有其師必有其徒麼?”
某種意義上,這話也沒說錯。只不過師徒關係反了。
燕綏之朝顧晏瞥了一眼,笑著對賀拉斯·季說:“過獎。”
賀拉斯·季:“……”
我他媽並不是在誇你們好嗎?!
他又抬手把自己兩鬢的頭髮往後捋了一下,在這過程中,臉色幾經變換最終又平靜下來,“行吧,雖然剛才的交談並不那麼……令人愉快,但你的能力應該還是值得相信的。”
顧晏沒答他這句,而是在椅子上坐下,道:“說說案子。”
“你們說,我記錄。”燕綏之坐在他身邊,膝上擱著一面簡易版記錄頁,手上握著一支電子筆。
賀拉斯·季想了想,問道:“從哪裡說起?解釋警方掌握的那些證據?還是這段時間我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燕綏之挑了挑眉。
這位賀拉斯·季先生的反應總跟常人不一樣。
剛才對監控的態度也是,這會兒回答問題也是。
一般人在真正提到案子的時候,反應大致就是三類——
一類是像陳章那樣,有隱情沒法說,所以滿滿都是牴觸情緒,沉默,或是直接拒絕配合。
一類則是像約書亞·達勒那樣,會在講所有事情之前,先表明“我沒罪,不是我乾的,跟我沒關係”。當然,是真無辜還是假無辜另說,但這句最需要強調的話一定會在最開始就說出來。
第三類則是預設自己有罪的,不妄想完全洗脫罪名,只希望能從輕從寬。這種因為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所以會下意識地選擇一個切入口開始講述事情經過。
賀拉斯·季三類都不是。
他沒有直接宣告自己無罪,也沒有找到切入口。
來這裡之前就聽說這位賀拉斯·季先生嘴很緊,撬不開,他們以為會碰到類似陳章那樣的沉默以對,結果也不是。
這種反應說明什麼呢……
沒有強調自己的無辜,說明他確實跟案子有關聯,或者他並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被認定為無罪。
沒有找到切入口,說明他對案子並不完全清楚,一時間無法下腳。
沒有沉默以對也沒有牴觸情緒,說明現在的局面不存在“被迫”,而是出於他的自我意志,自願的。
還有剛才賀拉斯·季對待監控的態度……
有什麼人會在這種場合下希望監控開著,或者說擔心監控關閉?
很明顯,賀拉斯·季懷揣著一絲擔心和不安,他擔心監控關閉之後會有人對他不利,所以希望監控一直開著。
燕綏之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經將這位當事人條條縷縷地理了一遍——
賀拉斯·季應該是感受到了什麼威脅,出於自我保護的目的,將自己安置在了警方的全天候盯守之下,甚至也不介意乾脆被關押一段時間。
這個隔離區的特殊病房,有監控,有警方,有不斷往來確認他身體狀況的醫生護士。因為他的嫌疑人身份,這些醫生護士還不能關門,不論是做檢查還是做治療,都要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
這對賀拉斯·季來說,大概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在隔離病房還能長胖,能招蟲逗鳥,就太容易理解了。
這點不怕顧晏想不到。
燕綏之對顧大律師的能力完全放心。
不過這終歸只是一種猜想,具體還得再看賀拉斯·季會說些什麼。
顧晏一點兒情緒都沒放在臉上,他心裡在想什麼別人根本看不出。聽了賀拉斯·季的話,他也沒多言,只從儲存器裡調出案件資料翻了兩頁,道:“從紅石星10月3號那天開始說吧。”
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