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再下過雨,而當時的交警沒有意識到這輛車關係著更大的案子。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輛車被人遺棄在路邊樹林裡,型號為銀豹gtx3,車內檢測到了被告人賀拉斯·季的毛髮及衣物纖維。”
偌大的全息屏上接連展示了幾張車輛照片,車身很髒,粘著乾硬的泥水,車輪更是一塌糊塗。
“好了,我的詢問就到這裡。”岡特律師展示完所有,坐了回去。
他靠在椅背,好整以暇地看著辯護席。
這輪證據沒一號被告人什麼事,迪恩律師樂見其成,當即起身說:“我沒有問題。”
於是全場的目光再度集中到了顧晏身上。
法官抬手示意,顧晏站了起來。
全息螢幕上,那輛被遺棄的銀豹gtx3沒有被收起來,依然毫無保留地展示給眾人,似乎在不斷提醒大家:這輛車屬於賀拉斯·季,案發當時,它就在現場。
顧晏起身的時候,目光冷靜地投注在那幾張照片上,略微停留了片刻,然後又穩穩地收了回來。
他看向馬修·克勞,禮貌地點了點頭算是招呼,然後淡聲問道:“你剛才說,你的工作內容就是呆在值班亭內,全天盯著山谷車道對麼?”
“對。”
“輪班制?”
“對,我跟另一位同事,兩班倒。”
顧晏:“具體換班時間?”
“一般是一個人早上來,值班到傍晚,然後另一個人從傍晚到早上。具體時間其實並不固定,要考慮到很多情況,畢竟那裡經常下雨,還時常會有地震。”
“那麼案發當天你的值班時間是?”
“下午2點到第二天早上6點。那天預報晚點會有雨,我提前到了。”克勞說。
“值班期間,旁邊會有其他人麼?”
“沒有,就我一個人。”
“你那天的值班時間很長,中途有因為疲勞睡著過麼?”顧晏問。
馬修·克勞幾乎是立刻否認:“沒有!”
“夜裡也不睡?”
馬修·克勞又一次即刻否認:“沒有,我沒有睡覺。”
顧晏靜靜看了他片刻,然後收回目光。
“9月19號,到現在已經3個多月了,你能確保那天的記憶完整而清晰麼?”他換了個話題,繼續問道:“有沒有可能記錯日子,記錯具體時間?或者跟前後的某一天混淆?”
馬修·克勞嗤笑了一聲,挑起了眉。那雙總是沒有精神的腫泡眼居然顯出了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律師先生,你對翡翠山谷的情況可能有點誤解。那裡一年也沒多少人經過,兩隻手就能數過來!”
他語氣有些嗆人,又有些嘲諷:“試問你每天盯著千篇一律的東西,隔十天見一個活人,還有可能記岔日子嗎?要是隔了年忘了也就算了。這才幾個月,我怎麼可能記不住呢?還是你認為我的記憶能力有嚴重問題,轉頭就忘?”
顧晏被嗆了這麼一段,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他依然鎮定自若,垂眸翻了一頁資料,然後平靜地問著下一個問題:“前一位證人戈洛先生,包括你剛才的發言都有提到,案發當天下了雨是麼?”
“對。”馬修·克勞回答說。
“我也查過當天的天氣記錄,記錄上顯示那天有兩場雨?”顧晏問。
馬修略微愣了一瞬,但很快回答道:“傍晚一場,四點左右就開始下了,一直下到晚上,那輛車離開之後沒多久就停了,大概9點20左右?半夜又下了一場。”
“雨勢很大?”
“非常大,風也很大,斜著吹,值班亭的窗玻璃被打了整整五個小時,我都擔心它會被打壞。”為了表現自己確實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