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乾坤門的書舍內燈火如豆。
寢室中的學生們好不容易度過了期中考試,簡直比渡劫還激動。
先不去想到底考成怎麼樣,他們就地在書舍的院子內開了一個小小的慶祝會,帶了許多吃的喝的,在樹下笑鬧。
乾坤門亥時以後本是不允許四處走動的,但嘲風諒弟子們剛剛考完試,也就由得他們吵鬧。
而在另一邊,老師們則在敬師堂中拿出早上的捲紙,一份一份批改著。
葉懷瑾拿著硃筆,不時在考卷上批批改改。
崔振川負責體術專業,血煞老祖負責法術專業,她則暫領輔助專業教研組組長,對考卷一一做出批註。
山中的夜晚向來寧靜,但敬師堂內的氣壓未免也太過低了些。
葉懷瑾放下筆,咳了咳:“諸位老師,大家有什麼想說的嗎?”
崔振川抬起頭,有些委婉地道:“這幾分捲紙我都批改過了他們答的還算可以。”
“但我真是沒想到,‘考試’這種東西居然能大大檢測出弟子們的不足之處。”他緩緩地說。
崔振川抽出一張捲紙,指著上面的一道題,道:“諸位請看此選擇題。”
葉懷瑾看去,“試問崑崙劍陣起陣,陣主最多為幾人”,這道題正是崔振川出的。
“關於崑崙劍陣一事,在教他們結陣時我便說過,天下劍陣,以崑崙為尊,所以崑崙劍陣的幾種母陣模本都要記清了。”
“弟子們現在劍陣結的不錯,可這最基本的知識卻掌握不牢。”崔振川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只此一題,竟然有三個人都答錯了!”
葉懷瑾看他的神色,恐怕之後大家又得有一陣磋磨了。
她連忙緩和氣氛,頷首道:“這就正是我們考核的意義,查缺補漏,才能讓弟子們以後少走一些彎路。”
崔振川轉念一想,覺得有理,於是臉色稍霽。
血煞老祖在批改捲紙的時候一直髮出陣陣冷笑,他取下水晶眼鏡,怒道:“真是氣煞老祖我也!”
他把卷紙甩得啪啪響,大聲道:“這裡面的所有問題,哪一點老祖上課的時候沒給他們講過,區區一張捲紙,怎的就拿不到滿分!”
葉懷瑾:滿分就不必了,畢竟還有主觀題呢。
崔振川反而勸道:“知難,行易難。老祖的這套題目出的雖然都是基礎術法,但極有水平,有些題目甚至連我都要斟酌一二,更別提這些孩子們了。”
血煞老祖被人順著毛安慰了一番,冷哼一聲,表達對讚美的接受。
而後,他終於公允地道:“成績麼,也就稍稍能勉強入眼,還是比大部分自稱為名門正派的蠢物強一些。”
葉懷瑾笑了笑:“那是您對孩子們要求太高。”
三個人把卷紙整合起來,把各個模組的分數依次相加。
這幾人裡,厲釋天與莫離得的分數最高,幾乎相差無幾,只在少數論述題上扣了一兩分。
其次,獲得優秀的學生有劉安、阿木、沈璃兒與吳二丫四人。
能在這樣一套捲紙獲得優秀,再加上平時的表現,葉懷瑾可以確定,他們並不比那些大門派的弟子差到哪裡去。
獲得良好的有一人,便是趙松源。
不過考慮他是帶藝學師,只入門了一個月,且之前從未接觸到除了武藝以外的其他知識,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另外,崔振川與血煞老祖又簡單地討論了下午的實踐考試。
崔振川道:“現在弟子們的體質都不錯,以後只需要保持便可。雖然只有劉安與趙松源為正經體修,但我看其餘人,
在體質上也不差什麼。”
葉懷瑾點點頭,這邊是